“和您一起去。”他必要的应酬会里挑一些带江鸾,小东西聪明,知道他的用意。
车载通话挂断后,车平稳地向着剧院停车场入口的斜坡驶进。
在江猷沉眼里,她这个年纪爱说,话多,多少也爱玩。两人爱好重合且能有深厚交流的部分逃不脱小时候就喜欢的那些,比如听歌剧。今天看的这个剧目算是重映作,骑士和王后弗兰切斯卡的爱情故事,名叫《里米尼的弗兰切斯卡》。
到幕中揭晓他们的叔嫂关系,暴戾而愤怒的国王拨刀相向,他们为了挡住对方的身躯而殉情。最后一幕,两人在地狱中拥抱,音乐哀婉却颇具感染力。
出剧厅的门口时,江猷沉把手放在她的肩上,防止她被人流带走。
江猷沉说,“最后对地狱里的战争渲染过于现代化,差了点意思。骑士的忠诚和对抗,无论是延续到地狱的对外战争,还是对弗兰切斯卡的爱,他都应该一样重视。”
江鸾说,“可能编剧这样也迎合了现代观众对战争的理解,让人更能注意这个爱情故事。”
她开心的不得了,“何况他们是一对下了炼狱的情人。”
“······”
她继续开心,“在基督教那里还只是炼狱,佛教里有个众合地狱,罪人就是双双面对,深深嵌合进彼此的骨髓和血液,静止地回归永恒,时间变成了无时,他们永远永远地在一起啦。”
江猷沉十分淡然,回一句,“你有你的发言权。”他不吃这一套,小骗子善于用描述性话语来掩盖自己原有的意图,包括她梦境的荒诞。
圣诞节后,江猷沉因公出差去英国一个多月,最终谈成协约,拓展了公司未来的方向。
庆功宴当晚,江鸾送了他一个蓝宝石和铂金镶嵌的烟盒。他藏品里鲜少有点喜爱一个18世纪宫廷的火柴盒,她送的烟盒,工艺也是和火柴盒一样,镀的纯金珐琅彩。翻工精妙,而在现代,这样的烟盒有些稀奇有趣。他那个火柴盒制工集结了不少西方收藏的精华,现代知悉这些的工匠就是凤毛菱角。
转了烟盒一圈,江猷沉轻轻颔首,带着打量的笑意看江鸾。她十多岁的时候用证书或参赛奖状来讨自己欢心,后来是画画,现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自己倒有办法找工匠来翻制他喜欢的收藏品。
江鸾说,“千金难买您开心。”其实她最清楚,他哥会因为她怎样做才高兴。
次年二月份,月历又江猷沉用金色记号笔画出的记号。
江鸾走到客厅后墙,打开保险柜,静默间,她伸手去移动里面物品摆放的位置,按时间出现顺序摆放。
听到脚步身走近后,他伸手再次移动三个瓶子的位置,从左到右是:脐带、扁桃体、肝组织。
“······”
他抱着她,让她的目光看看向装着脐带的瓶子,说,“我一直很期待你的诞生。”
江鸾伸出手,再次把位置移动回去:扁桃体、肝组织、脐带。
缝纫台上躺着一条裸露伤口的手臂,裁缝把一道自己疏漏的裂缝重新缝回去,他平稳的手像平时一样温暖有力地握住他对方,他说,“没关系。”
她想问,那个东西是不是死掉了。
他说了好多遍,没关系。
“婚姻、孩子,是那些夫妻一贯相互讨价还价的方式,我当然想要一个继承人,但我们的关系不限于此,不是吗?”他说。
江鸾收住了自己的的话语,包括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