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琅嬅还是在皇帝的关怀之下日渐消沉,连身形都枯瘦了不少。
经过这婚事一闹,皇帝也没了游山玩水的心思,很快命圣驾回銮,念及皇后病体沉重,回程改走水路。
行船就没有在陆上方便,魏嬿婉位份不高,她所乘坐的喜鹊登梅彩船与琅嬅的青雀舫之间隔了好几艘妃位的大船。
魏嬿婉忧心琅嬅的身体,在自己的船上待不住。
基本一到能走动的时候就会来到青雀舫,有时和敬相留,便连行驶之时也留在琅嬅船上,只有安寝会回去。
魏嬿婉也是不解,为何今生永琮、璟瑟都留了下来,琅嬅还是病得这么重。
是夜,船舶停靠港口,主子们三三两两聚在船里,白日行舟闷在船里无趣,此时正是解闷聊天,休息心神的好时候。
而远处,拉船的纤夫们扎起连绵的帐篷,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回去安寝了,只剩几个零星的人在船边沉默地收拾着纤绳,累了一天的他们可没心情闲聊,对于他们而言休息身体要重要得多。
灯火熹微,月白如纸,水暗如墨,所有的景物都如在画中,无半点鲜活之感。
琅嬅不在皇帝面前强撑,自己在青雀舫中歇息。
皇帝与大臣们商议完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又派进忠传魏嬿婉去议事。
魏嬿婉扶着进忠的手走在水边,她刻意走得很慢,与进忠讨论着琅嬅奇怪的病因。
第70章挡路石
“你说皇后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儿?”魏嬿婉十分不解,“太医说是伤心忧郁,黯然销魂,可是这一世七阿哥和和敬都留下来了,她到底在伤心什么呢?”
进忠道:“奴才也想不明白,皇上估计也糊涂着,奴才来时他还派了李玉去传太医,您现在去了估计就是要商议这个。”
“我也是完全没有头绪,皇后越病越重,能不能熬过今年都难说呢。”魏嬿婉愁得直皱眉头。
这回轮到进忠不解了:“主儿,您这么关心皇后做什么?咱们要往上爬,她可是挡路石啊。”
魏嬿婉道:“我知道她是我的拦路石,关键她现在也是别人的拦路石啊。”
“您的意思是,她能拦着娴贵妃她们?”进忠似有所悟。
魏嬿婉颔首道:“是这样。我现在只是一个嫔位,离皇后之位太远,她暂时还拦不到我,却能结结实实地挡在娴贵妃面前,让她不得寸进。我还需要这块挡路石再多撑几年,等我也站在了和娴贵妃一样的位置,再挪开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