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凌琬才慢慢发现——
这两个地点,其实都有肖亦。
像是一条一直存在、却看不见的线。
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只要她握上那一端,线的另一头,便落在肖亦那里。
她没有拉扯,也没有靠近。
凌琬只是停在原地。
那条线的位置,便已经被确认好了。
某些原本不需要被说出口的事,也慢慢有了形状。
空间,跟着静了下来。
肖亦并不常出现,也从不刻意留下存在。
只是当她需要一个能够安静待着的地方时,那里,总会留下属于他的痕跡。
不知不觉间,凌琬开始把这个空间,当作一个——
不需要预约、不会被打扰,也不必解释自己为什么待在那里的地方。
她没有替它取名字。
只是每一次坐下来,身体都不再提醒她该离开。
这不是刻意替它下的定义,而是在一次又一次停留之后,自然而然形成的。
肖亦并不是每次都在。
有时凌琬待到天色转暗,屋子仍然安静;有时她才刚坐下不久,门锁就会响起。
凌琬一开始以为这只是时间上的巧合。
直到有一天,她提早离开。
那天,她只是忽然觉得累了,没有多想。
笔电被留在桌上,萤幕闔着,像是暂时离开,工作还停在那。
直到门在身后关上时,屋子依旧空着。
隔天凌琬又来。
笔电却已经被放在桌上原本的位置,角度被调整过,电源线也重新收好。
凌琬没有立刻坐下,只是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把包放下。
这次,她多待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