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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庄宁鸳果然每隔两三日便来玉镜寺里一回,到第三回第四回时,都不需比丘尼通报了,她入了寺里就直接奔着青石小院来,郦兰心也早早给她开了门。
郦兰心和她聊了许多分开后的事,才知道庄宁鸳离京回清亭后,竟然又遇着了情恼,还是个有些青梅竹马之谊的男人。
庄宁鸳实在无人吐露苦恼,忍不住就和她说了一点,但很快又岔开话不提了,似是因为难堪而讳莫如深。
要说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但郦兰心也不会去刨根究底他人的密事,只是在庄宁鸳说的时候,默默听着,她若是不想说了,她就立刻换个话题。
一转眼又是小半月,宫里依旧没有人来。
昨日庄宁鸳刚走,今天大抵是不会过来了,郦兰心便也没有提早留门。
她托了庄宁鸳回去后打听打听梨绵醒儿和成老三的事,庄宁鸳欣然应了,她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郦兰心往灶台里添柴,烧水,准备煮些素面吃。
来玉镜寺里的两月,她肉眼可见的清减了,日日吃的是素斋,她在吃食上确实有些由奢入俭难,如今吃的这些若放在当年小山乡里,可谓是丰足了,可在京城里好吃好喝了这么些年,她骤然又吃回素,还是花了好些日子才适应。
但她吃的却是越来越少了,素斋偶尔吃吃,味道清淡美味,但一直吃,嘴里便渐渐没有滋味,她对吃食的要求自然也降低下来,只是按时吃,吃了就行。
到最近,时不时忘了吃一顿,也想不起来。
添好柴后,郦兰心撑身站起来,正准备把灶台一旁的锅盖给拿起来盖上,好让水热得快些。
然而站定的一瞬,忽地,头脑猛然晕眩。
但万幸只是片霎,不至于让她身倒。
郦兰心稳住了身子,站在原地用力摇了摇头,只觉得不知是腹田还是胸口,一阵阵的抽着。
顾不上别的,小跑着回到寮房里,拿起桌上的壶,倒了杯凉水便喝下。
冰凉水液入喉,腹里的翻涌似乎平复了些。
郦兰心放下杯子,又出了屋门。
然而下了阶梯,进到院子里的一瞬,她猛地呛咳起来,紧接着忍不住弓下身干呕几回。
眼眶因为突然的剧烈呕咳发红,好在没有持续太久,未几,她抚着自己的胸口,直起身。
僵愣在原地许久。
红着眼,低头。
抬手,缓缓捂上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