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淡然,一心虚,谁先败退显而易见。
郦兰心拉着两个丫头的手,往自个儿的屋子里走,无视站在后边脸色难堪的太监。
姜胡宝咬着牙,低了头。
横竖,这位郦娘子不可能带着她两个丫鬟寻死不是。
角落里站着的婆子婢女还有的想上来拦阻,她也不惧,只说:
“你们管事的都不敢来拦我,你们又何必呢,我不想为难人。”
于是,顺利推开了主屋的门。
她离去的时日尚短,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尘土味,还是干净的。
只是床榻处,原本她亲手挑选的被褥已经都换掉了,在她被宗懔带走的那一日,全部毁了。
但不知道,是那一晚换的,还是这两天换的。
“这两天,她们进来过我的屋子吗?”
郦兰心皱着眉心问。
梨绵还没从方才的震惊里缓过神来,只呆呆答:“我们醒着的时候,没有。”
至于其他的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郦兰心直接转步到了小里间,抬手,推开门。
吱呀一声,空空荡荡的供桌,灵位前摆的炉内香火已熄,颇有些灰蒙的景象赫然映入眼里。
郦兰心熟稔翻出了火折子和新的线香,点燃,晃去火苗,拜三拜过后,插进香炉里。
“……二爷,我回来了。”
说话时,气像在飘。
怔怔看着那灵位半晌,复才转身,出了里间。
抬头,是两张写满怯惧希冀的脸蛋,望着她就是望着救命稻草、望着命里依靠。
这些日下来,血痕斑斑、被冷刺透一半的心猛地再度跳动起来,不再麻木。
“娘,娘子……”醒儿泪珠还掉着,小心翼翼叫她。
郦兰心又想掉眼泪了,但是这一次,忍住了泪,快步上前,把她们拉着坐下。
隔墙有耳,把声音压到最低:“时间不多,我说的话,你们都要牢牢记得。”
梨绵和醒儿自然拼命点头。
郦兰心深呼吸,平复了心绪,长话短说:“往后很长一段日子,或许我都回不来了,但是不代表我永远不会回来,你们只要照顾好你们自己,不必担心我,外头那些人你们不用害怕,他们不会害你们,只是奉命看管,你们就当他们不存在就好。”
“后头,我会想法子,把禁令解掉,等你们能自由进出宅子了,我会让人传信回来,把铺子的红契给你们,如何经营铺子,找成老三,他会帮你们,以后的日子……”
“娘子!梨绵倏地扬声,攥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