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不自觉,如雨落下。
“你是嫌我不识抬举,要报复我吗?可是,是你戏耍我,是你说,要认我作姐姐,要我把你当成弟弟的,我听你的,听错了吗?我哪里错了?我到底哪里错了……?”
愈说,愈哽咽,最后泣不成声,捂着面,躬下身,终于,如孩子般崩溃痛哭。
宗懔僵在原地,从未有过的,不知所措。
身体比意识更快,疾步上前,想将快要晕厥过去的人紧抱进怀里。
声里不自觉几分慌乱:“孤,我……我是心悦你,所以才——”
然话未说完,身体被猛地推开,抬首定睛,对上她充斥着恐惧与害怕的眼。
郦兰心瑟缩着身子,惶惶悒悒:“我,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宗懔面一僵:“什么?”
“我改,”她哭着,“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我都改!”
这一声嘶喊后,殿内彻底化作冰极。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有沉沉冷笑响起:“……你就这么,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
郦兰心垂着脑袋,缩着身子,闭眼不言。
宗懔挑起袍摆压着的玉香囊,垂眸盯了片刻。
倏抬首,沉喝:“来人!”
殿门轰然推开,急促步伐声快速进来,停顿在几道隔断之外。
膝盖跪地之声后:“殿下!”
宗懔扫开挡路的珠帘,大步移到外,盯着跪在地上的瘦太监,沉声:“去,拿汤药来!”
里间,听清了他吩咐的郦兰心猛地抬头,眼里一愣,而后渐露希光。
然跪地的姜胡宝却惊愕仰首,对上主子冷寒目光时,唇动了动,没敢立刻应下。
宗懔狭眸微眯:“没听见么,去拿。”
“要效果最好的。”
冷笑着。
姜胡宝接着主子的目锋,咽了咽口水,在地上重重磕了头,连滚带爬跑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