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更没有任何期盼的可能。
郦兰心呼吸都在颤抖,煞白顷刻染了满面。
他还在叫她姊姊。
可是他的声音,语气,举止,
全然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
血液逆流的滋味,冰凉可怖。
怀里的包袱坠地,她抬起双手,用了最大的力气,猛然将他推开。
事实上,如果他想,她再怎么挣扎,也是不可能脱身的。
但他却顺着她的力道,离开了,只是目中泛红,神色阴倔,死死盯着她。
郦兰心抬起眼,只是触了这样目光一瞬,心脏顿时战栗一分。
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包袱捡起来,忍住泪意,正视面前的人。
“林敬。”
不再叫他阿敬,而是叫回了她最开始叫的,他的大名。
纠结预想了多少回,但真正到了开口的时候,话说出来,却如此简快,快到无情。
将包袱递向他,强撑着和他对视,颤着声:“这几个月,你照拂我们家许多,我感激你,可是,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往来了。”
“这是为你好,为我们大家好……”
“为什么?”
早有预料她或许要做出最彻底的选择,他有过疑怒,有过躁郁。
但真正听到耳朵里时,宗凛发现,他竟然只想发笑:“这些天,你都不肯见我,我派人来,你也拒之门外,你现在,是要和我一刀两断?”
“就因为那天生病,我进了你的屋子,被你抱了一下?!”
忽然厉声瞋目切齿。
像是凝着噬人的雷霆怒卷,只不过还未彻底崩发。
郦兰心心脏猛地疯跳,万没想到他发起怒来,模样能骇人到这般地步。
身子颤抖起来,被震吓得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而他已然再度逼近,将她手上的包袱一把拿过,直接扯开,扫了一眼里头的物什,精准无误地拿出那封信,剩下的东西毫不犹豫丢掷一旁。
“这是什么?”
他冷笑着,瞥见信封上头“林敬亲启”四字,又转回眼,捏着那封信,眄视她,“绝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