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胡宝趴在春凳上,头发糊了半面,最后遥遥看了阶上主子一眼。
若说他师父受罚,他还能立刻想出几个缘由,或许是找的女子不合主子心意,又或许是行事太过不雅,犯了主子忌讳。
可那何统领受罚却是为何?
就因为告诉了他师父,主子可能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不说别的,这何诚乃是主子最得用的心腹,经年跟着主子征战来回,知道主子可能喜爱何种女子不足为奇,就算是将消息泄露出一点,何至于受此大罚?
要知道那军棍和方才打他们的府里杖棍可不是一种狠度,十五棍下去,就算是久经沙场的汉子,加上上好的金疮药养着,那也得趴个十天半个月。
姜胡宝喘着气,眼珠不停地转。
不对,有哪里不对。
他得想,得细细地想。
他们殿下初来京城时,于房内之事上并无什么异处,可自打行宫里回来之后,便有了动静。
而那何统领的描述,细致到了性情,身段,乃至年岁。
可他师父说,主子未曾有过房内人,所以何诚所给出的消息,或许并不是这些年跟在主子身边总结出来的。
倒更像是,更像是……
某个具体的人。
姜胡宝睁大眼睛,惊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女人?行宫里的,年岁不是太轻的女人?
不会是哪家的——
“唔!嘶!”
姜胡宝一个激震,不小心咬了舌头。
“小姜管事?您怎么样了?再忍忍咱们快到了!”
身旁跟着的随从探头下来。
姜胡宝强撑着抬起小臂把他挥开:“我没事!”
冷汗下来,乱发遮着的眼睛却烧着一般亮。
若是他此番猜想不是全然出错,那说不准,他有机会比他师父先得主子的信任。
只不过此时时机未到,需得静待,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