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桃木剑一半黑一半黄。
黑的那一半不是别的,是我爸的血。
什么黑猫白猫。
什么通灵怀孕。
灵台上的牌匾是我塞进我妈被子的。
香灰也是我做饭的时候扔进我妈碗里的。
桃木剑,也将是我,扔在我哥面前的。
我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吵啊,打啊,尽管骂啊。
等下还有大热闹看呢。
……
两拨人一边拉着我哥,一边拉着我妈。
纵是再想看热闹,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命闹出来。
“光耀啊,你妈养你不容易,不能下死手啊。”
“老赵媳妇你也是,一把年纪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可是这对母子,已经不是为那黑猫胎是什么东西而吵。
他们看对方,就像看这数年来积攒的怨和仇。
这时,有人提起我的名字:
“李姝呢,还不快点出来劝劝。”
我被人一把拉了进去。
于是干脆借势“扑通”跪在我哥面前。
我红着眼睛,满脸是泪,抽抽噎噎:
“你们不要再打了!”
我哥扯着我的衣领,将我从地上拽起:
“你来说,你说这个老女人是不是该死!”
我“害怕”到发抖,呜呜咽咽:
“呜呜呜呜呜哥,你消停消停吧,我爸死都死了,我妈可是失去了她在乎的李刚叔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