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全身压在沈怀霜身上,他抬手,指尖落在他的鬓发间,穿插在发间,梳过去。
沈怀霜脊背紧收,手撑着木板,抬起了半身,人还没站起来,手又被钟煜拉住。
“你不要我?”钟煜开口带着几分威压意味,身躯倾压而来,阴影覆盖住了沈怀霜。话落,他扯开头上发带。
光影交叠,一室昏暗。
钟煜攥着发带,往沈怀霜一只手上绑去,缠了一圈,紧了紧。
青年身上一半发丝由金簪固定着,一半发丝垂落,贴着脸颊,眼眸深得像曜石,沈怀霜手上松了又松,又紧又紧。
沈怀霜挣脱两下,开口道:“你——”
忽然,钟煜拍了下沈怀霜的后腰,他咬着自己的发带,把另一端系在自己手上,最后紧了紧,掀起眸子道:“带我来了就别想走了!”
大赵城内日常贩卖消息的日报,其中内容大多不可信,不过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聊起来却痛快。
钟煜这酒后模样若是被人知晓,指不定买到高价后,再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先生,到了。”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唤道。
停车时,马车颠簸了下,沈怀霜还被钟煜压在身下,那一下颠得他抽了口气,身上哪里都被压着,疼得要死,他拍开钟煜的手,万年不动的脾气也终是恼道:“你起来。”
风雪天凉,沈怀霜才下车嘱咐陈叔不要冷风口里吹着,肩上推了双手,带着他直接进入了府邸门内。
钟煜冷道:“走了。”
陈叔还在两人身后,不曾行礼,钟煜沉着脸,连拖带拽地拉沈怀霜走了进去。
两人宽袍大袖,手都隐在袖子下。
府邸是沈怀霜的府邸,钟煜轻车熟路,带着他的先生,回了沈怀霜的卧房。
面对那扇糊着白纱的桐木门,钟煜一手推开,手劲极大,撞得门板巨响,又猛然把门关上。
他背抵着门,就从沈怀霜身后,拉过他的双手,用发带缠了好几圈。
每缠一圈,心头那点烦躁就少了一些,好像把这个人绑在身边才是安全的。
那绑人的手法是沈怀霜亲手教给钟煜的。
在他手下,没有逃得过的妖,同样的手法被沈怀霜也逃不掉。
沈怀霜道:“松开!”
钟煜似乎颤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变本加厉道:“不松。”
“我抱一会儿怎么了!”钟煜绑完了,抬手勾过他,又把沈怀霜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紧紧靠门理直气壮道,“你答应了我。从前你在崐仑,答应过别人的,你都照做了。你总是会抱别人,对别人好,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凭什么!他只能仗着年岁摆在哪里,不能对沈怀霜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