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趴在桌上的劳伦斯挣扎着抬起一条胳膊,朝给他打气的人群比了个大拇指,“来——下,下一杯!”
“好样劳伦斯!真男人!”
“你小子,拿出我们骑士团的气势啊!”
在众人的鼓舞下,他用手肘抵住桌子,艰难地撑起整个上半身,从脖子上的冒出的青筋不难看出,这个简单的动作花费了他不少力气。
但即便劳伦斯已经醉成了这个样子,还是有一个问题在他混沌的意识中起舞:为什么观众没给他的对手加油?
那个人,现在肯定已经不行了吧?
他转向记忆中对手的方向,努力与身体争夺面部肌肉的控制权,在五官抽搐几下后,终于成功睁开了眼睛。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在他猜想中要么已经撑不住,要么跟他情况相当的对手竟然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礼貌地示意女仆斟酒,然后再一饮而尽,再示意女仆……
可怜的小伙子以为是自己喝出幻觉了,用手背大力揉了揉眼睛。
然而在他怀疑人生的这半分钟里,对手又将喝酒倒酒的过程循环了一次。
“怪,怪物……”
像是听见了他的呢喃,那个端着酒杯的银发怪物转过头来,当着他的面把酒喝了。劳伦斯发现他不仅面色如常,连胸口的领巾都没粘上一滴酒。
场外的窃窃私语声逐渐多了起来,像劳伦斯一样惊讶的不在少数。
不是他们不相信选手的人品和比赛的公正性,实在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状况。
在怀疑声中,场内的酒逐渐耗尽,见骑士仍抓着酒杯摇摇晃晃着未倒下,坐在裁判席的迪卢克叩了叩扶手,望向仓库所在的方位。
前往仓库的侍从火速归来,带回的却不是库存的「火水」,而是一顶绿色的帽子。
“老爷不好了,酒库失窃了!我刚刚一打开门,就发现东侧的酒架空了一片……现场只留下了这个。”
急得满头大汗的侍从将现场唯一的罪证呈到了桌上。
酒库的主人仅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摆手让侍从将东西拿走,片刻后又嘱咐了一句。
“别把帽子扔了。”
这时的劳伦斯已经醉到不省人事,而希尔还好好地坐在座位上喝酒。
当后者喝完场上的最后一杯「火水」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赛前在骑士身上下了巨额赌注的查耶维奇先生站到了这群人的最前端。
“各位——我在这儿替大家把想说的话说了,我怀疑,7号选手喝的根本不是「火水」!”
这位跳出的至冬商人大声给出了他怀疑的理由。
“众所周知,我是来自至冬的著名商人,「火水」是什么样的酒,在座的蒙德人不可能比我更了解。就这么说吧,在我们至冬,喝10两「火水」就算是相当好的酒量了,喝20两已经是不得了的程度,你们看看这个人到底喝了几个20两?九个还是十个?就算是喝水也该中毒了,更别说这还是「火水」!
他言之凿凿的模样带动了观众的议论,但赛方负责人的面色却没有那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