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像一颗颗包裹着毒药的糖,赵明斐舍不得丢,吃下去又痛。
就这样吧。
他们就这么过下去,纠缠在一起。
她说过不会离开他,就必须做到,不允許反悔。
往后日子还长着,他有的是手段和力气磨掉她的心气儿。
他们是夫妻,她就算喜欢其他人又怎么样,百年以后也要跟他埋在一起。
赵明斐没有看晕厥过去的人,拾起地上的衣物穿好,冷着一张脸踏出长明宮。
掀开厚重的毡帘,右想迎上一张阴沉的脸,她低头行礼,准备走进去收拾残局。
方才里面的动静隔着门也能听得清楚,床榻摇晃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散架,听得她心惊肉跳,还通知了太医院的人候着。
“等等。”赵明斐声色沙哑,带上些许情事后的餍足,但右想仍能分辨出其中蕴藏的冷意:“不必收拾,等她起来自己洗。”
她不是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系吗,他偏要她时时刻刻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赵明斐漫不经心拢了拢袖口,迎着风雪走入薄雾晨光中。
御书房里没烧地龙,只在中央放着一鼎三足盘龙吐珠的暖炉,热气遇上冷天碰撞出袅袅白雾。
赵明斐端坐在浓雾之后,提笔专注地批改奏折,鲜红的朱砂如索命钩游走在白纸黑字间。
左思低头躬身进来,神色游移不定。
赵明斐扫了眼又回到案几上,“有什么直说。”
“长明宫来报,皇后娘娘将屋子里的東西都摔了。”
听到下面来报时,左思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在他印象里,皇后娘娘内敛温顺,性子柔和,说话时声音也总是带着几分拘谨和不自信。
到底是庶女出身(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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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大方。
但陛下喜欢,他自然不敢怠慢。况且皇后娘娘从不惹是生非,十分省心,伺候这样的主子也没什么不好。
赵明斐听了后倒没什么反应,面对江念棠性情大变,他只是淡淡说了句:“你等会重新挑些東西送过去,找轻便些的,摔起来不费劲。”
左思“啊”了声,半天才回过神。
“等等。”赵明斐无视左思脸上的诧异,“库房里有进贡的琉璃盏,全部送过去给她摔。”
左思的表情像是被什么砸傻了似的,目瞪口呆地领命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