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斐侧头望去。
枕边人垂着眸,长睫一顫一颤的幅度很大,在眼底投下一片扇形阴影。
她神情紧张又害怕,想看他的脸又不敢的忐忑模样。
赵明斐却觉得这样的江念棠很可爱,比起逆来顺受的她鲜活几分,让他又一次記起她在西巷口时给她送饭时打趣他的娇俏明艳。
江念棠头顶有一道如有实质的锐利视线,压迫感十足。
就在她顶不住压力颤颤巍巍伸手贴上赵明斐的身时,他攫住她细瘦的皓碗,放在热意惊人的唇边。
“可以。”
赵明斐的吻落在她的指背、指腹,最后停在指尖,将自己的体温和气息浸染她。
“念念。”赵明斐叫了声她的名字。
江念棠抬头,对上他眼神幽静,有些微烛火在黑瞳中晃动,灼灼而燃,像要喷薄而出,又像要沉到瞳底。
他的声音很沉,宛如压在她身上似的,叫她透不过气。
她没有回答,心虚偏开目光。
赵明斐又叫了一声:“念念”
她不喜欢他叫这个名字,尤其是在床榻上。
他却像是一定要得到回应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叫她。
见江念棠迟迟不肯应声,赵明斐生出几分气急败坏,觉得这几日伏低做小,百般忍耐有些多余,他就应该掐住她的脖子,逼她含泪答应自己。
在赵明斐耐心告罄前,江念棠终于嗯了声。
软软的,糯糯的,带着甜腻羞怯的闷哼。
他的心又软下来。
也许她还需要一点时日适应,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完全接纳他。
赵明斐为了证明江念棠的主动不是幻觉,问她:“你怎么知道鞋小了,你什么时候量过我的脚。”
这回江念棠没有沉默太久,缓声道:“脚长八寸二。你的脚背比寻常人要高半寸,我碰到了。”
赵明斐记起是哪一日,心尖不可抑制的颤了颤。
她注意到这样微小的细节,是不是说明她开始有一点关注他,在意他。
方才因她拖延不肯回答的怒气尽数转换成欣喜。
他吻住她,在唇齿间传递愉悦与欣慰。
从前若有人告诉赵明斐,会有一个人仅凭只言片语就能掌控他的心情,他连冷笑都欠奉。
如果真有这样可以拿捏他的人,他一定会杀了她。
但现在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