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他暴怒的模样,切身体验过那是何等的可怕。
怀中之人骤然僵硬,又缓慢放松,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早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赵明斐的手指下移,所划过之处激起江念棠浑身惊颤,她垂眸死死盯着修长的指尖,在它即将消失在被衾前尖叫开口。
“陛下,别……我难受。”
“我带给你的只有难受?”赵明斐眉头一挑,举起手放在江念棠眼前:“它没讓你快乐吗?”
江念棠臉颊通紅,眼神难堪地躲开
他并拢的中指与食指。
下一刻,
它们共同协作撬开贝齿,
一上一下轮番欺负无力抵抗的柔软。
“这么喜欢吃……”赵明斐恶劣地在她口中搅弄风云:“让它们也尝尝味道。”
江念棠被迫仰起头,眼泪和津液顺着侧脸落在烟粉色鸳鸯戏水的枕巾上,洇成胭脂红。
赵明斐花样百出,即便没做到最后,江念棠依旧累得睁不开眼。
他拉过她无力垂落在侧的手放在唇邊啄吻,“你上下都尝够了话梅的滋味,轮到我了。”
床榻周围的纱帐摇曳不止,翻起的浪涛时大时小,直到屋內的宫纱灯暗了几度也无人剪芯,帐內细微压抑的声响方才渐止。
结束后,江念棠的掌心通红,烫得发疼。
意识在陷入混沌前,隐约间有只手温柔地拨开挡在耳畔濡湿的发丝,微凉的风徐徐缠绕驱散黏热,她舒服地扭了扭身体。
赵明斐侧身凝望眼眸紧闭的女子,目光缱绻,嘴角噙着浅笑,而眸色却浓得比未磨散的墨还黑,瞳孔反射出摄人的凶光。
江念棠,你可千万不能让他的一腔真心都化作齑粉,随风而散。
内院东邊的旭日殿取自旭日东升之意,本应是储君下榻之所,现在分给了当今圣上的生母李太后。
李太后以为赵明斐愿意带她来行宫是想母子重修旧好,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
到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与她血脉相连,他不可能永远生她的气。
李太后已经想明白两人关系破裂无非是因为她有些偏爱小儿子,大儿子心里不滿。
追根究底,赵明斐在渴望她的爱。
既如此,她就对他多多关心,嘘寒问暖,展现慈母爱子之心即可。
李太后每日都遣人给皇帝送汤,还去向赵明斐身边的大太监左思打听他的尺寸,亲手替他缝制寝衣便服。
她相信在不久之后,赵明斐会明白她的心意,重新对她产生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