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只需一缕微不足道的風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赵明斐从小在深宮中见识无數的虚情假意,江念棠眼里的小心翼翼与假意顺从他岂会看不出来,但那又怎么样。
她主动烧掉东西,像从前一样与他用膳,努力找话迎合他,总比之前跟他对着干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强上百倍。
撤掉膳食后,他牵起江念棠的手,却不是往內殿走,而是走到院外,与她一同漫步在即将成盘状的朗月之下。
江念棠的五指主动靠上去,在与他十指相扣的瞬间,被赵明斐拥入怀中。
“念念,他有没有这样抱过你。”
赵明斐问出来的时候内心哂笑,原来他还是没办法完全做到忽视那根微小的刺,它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冒出头,不轻不重地扎他一下。
不痛不痒,却分外膈应。
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在意。
江念棠身体微僵,赵明斐果然还是心存芥蒂。不过她也清楚,这件事不是区区一两句话就能揭过去的,他会时刻試探她的态度。
“只有一次。”
江念棠深知说谎比如实相告的下场更可怕。
与赵明斐对峙的这些时日,她知道同样的问题,他不会只问一次。
他会在不经意间风牛马不相及地突然冒出来一句问过的问题,若是被他察觉到与之前的答案有异,后果不堪设想。
除非江念棠能做到滴水不漏,与其被他抓到把柄罪加一等,不如坦白从宽,即便被他发作也笼统只有这么一次,免得提心吊胆,后患无穷。
赵明斐揽住她腰间的用力一紧,没再继续往下问,但他的脸色明显冷下来。
晚间就寝时,江念棠努力放软身子迎合他,想平息他在院中隐而不发的怒火。
赵明斐今夜果然生气了,动作与之前逼她服软时一样狠,但她不敢表现出絲毫的抗拒。
江念棠全身像被碾过一样,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躺在床榻上不规律地呼吸着,黑浓的睫毛上挂满了细密的水珠。
双腿和双臂止不住地轻颤着,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定然布满青红交错的指痕。
还不等她平复下来,赵明斐侧过身,又把她翻起来。
两人面对面,鼻尖的距离近到只能塞下一张薄薄的宣纸,他也微微喘着气,眼里透着几分餍足的慵懒。
江念棠却不敢放松警惕,屏息凝神盯着他。
赵明斐抬手轻抚怀中人濡湿的鬓发,毫不意外地看她瑟缩了下,掌心强势握住她的后勃颈,不允许她逃开。
他哑声问:“他吻过你吗?”
江念棠被迫仰起头,直视对面深不见底的黑眸,她喘着气,与他的气息混在一起。
“没有。”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