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归上神福安、灵均上神福安。”
灵均倚着她的座驾,淡淡地瞥了殷十芸一眼,见她未有离开的意思,自个识趣地朝栖归道:“你先处理要事,我去里头等你。”
“好。”栖归点了点头,喜怒无忌的眼眸望着灵均渐渐离去的神驾,生怕一个眨眼间那神驾里的人就会消失似的。
直到耳边唤了两声的栖归上神入了她的耳朵,这才将她的目光给到殷十芸神官。
下侧神官捧着一竹简帛,虚浮地飘在空中,道着一直要来告知的事宜:“上神未在的这段时日,池宴渊神官革了楚韵仙女的神格……”
栖归心神一念,那竹简帛里的文书便显在了她的眼前。
楚韵仙女本是在雨后架起彩虹桥,连接天地的彩虹仙女。隶属于灵均的灵云殿。
论当赏罚事宜,池宴渊惩戒一界仙女也没什么,这种事罚就罚了,偏还是革去神格的这种重罚。栖归难免要过问一句。
“什么缘故要革去神格?”栖归说话间眉头微蹙,她是知道池宴渊的性子的,只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这事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是池宴渊神官的不是。有一日论着时日,本是楚韵仙女架双桥的日子。可池宴渊神官不知什么缘故,在楚韵仙女架桥的小世界里通通降了雨去。”殷十芸轻咳了一声接着道,“不过池宴渊神官的缘由也有道理,并非是下官袒护,也是因着人间并未降雨却架起双桥,这事……也着实不符规矩。”
这两人没商量好的事能怪着谁去,还要灵云殿的仙女去受那莫须有的罪过。要是让灵均晓得了,自己不是又要挨一顿臭骂?
栖归眼观鼻鼻观心地挥了挥手,空中的那道简帛里的禁制便随之而破。
“你自知并非是什么大事,这种小事也要过问我。再说怎好叫一界神官与仙女怄气?岂非让整个九重天都笑话我们酆都十殿?”这酆都十殿里的神佛仙女各个都是有脾气的主,成日里净捅娄子,说是笑话,这笑话也早都笑了好几个混沌了。栖归呼吸一顿,无奈地阖了阖眼,“罢了,这禁制也解了,叫她去给人赔不是,在罚去思悔崖泡一日思过泉。”
思诲崖的思过泉用的乃是司掌昆虫灵鸟的常琅佛陀的蚀骨蚁浸泡了九九八十一个年岁,入泉的神佛仙女若有过者则会承万蚁蚀骨之苦,反之若无过者,便如洗了个温泉般。
这项罚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栖归见着殷十芸眉宇间仍有顾虑,可酆都十殿里头还坐着位客人,总不能叫人好等。于是直接问道:“还有什么胡闹事你一并说了去。”
殷十芸一躬手,她似乎是加快了些语速道:“还有……楚垂越神官无故毁了池宴渊神官的内殿,池宴渊神官得知后亦去炸了楚垂越神官的丹炉。还有一件池宴渊神官降了一场水罚,寂灭了数百个小世界的雄性生灵。”
这寂灭生灵的事本是栖归的职责,这下好了,这一觉她和灵均睡了有九重天的三月,工作也有人帮着做了。
“哦……”栖归反应淡淡的,她本来就对小世界里有雄性生物感到不理解,原先要寂灭时不仅被灵均阻拦过,还被清玹阻拦,说是什么时辰演变、轮转法则什么的,到了时日便会自我消亡,无需过问。
再至于楚垂越神官和池宴渊神官两人的事……
她们两水火不容也并非是一两日的,栖归的耳朵里都要听出茧来了。
她干脆地深吸了口气拂袖整了整自己的法衣:“那两个这么喜欢胡闹,殷卿何不去红鸾星神官那儿给她两牵根红绳慢慢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