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关栖归一把将她推了下去,背身玉立,沉着声冷嗤:“本殿当下最需要你的是何事?”
丁笑笑发丝挡着脸,泪珠盈睫地整理自己的衣衫,咬着唇不甘道:“培养遗孤……”
“做好你该做的,你既知本殿身份,便该知晓遵守本分,莫要逾矩。你并非奴身,何以自轻?本殿救你不*是叫你这般。你走吧……”关栖归捏着拳内心长舒了口气。
“奴……属下告退……”丁笑笑退出门后泪腺翻涌,如断了线的风筝而下,原是她自不量力吗……也是,座上是何人,容她在身边用着做事已经是她的恩赐了,何苦去自取其辱……可她真的是,很爱很爱……
这一个二个的真不让人省心,关栖归捏着鼻根,幽幽叹气,强忍着不适又再次洗身。
那年十四,她在赶路途中偶遇丁笑笑,飞来横祸,江湖中人将她满门殆尽,千钧一发中她救下了丁笑笑。了解后得知,她的家族遵循道法与师门相悖,那夜即是清算之夜。她帮了丁笑笑报仇,丁笑笑助她报仇。
“真是叫人发愁……”关栖归靠在浴桶边仰头长舒。
得知康胜大将军的死讯时,尉迟龚在朝上勃然大怒,回去细想,是怎样的山匪劫楼才能将他一国良将杀了。
晚间他派了多少密探去查探都未查到丝毫蛛丝马迹,只能查到是龙虎山的山匪一条线索。真的就这么简单?龙虎山……他不信!
当晚尉迟龚便去了镇山寺,国师早猜到他要来,酌一方小盏冥想静等。
“国师,依你看……康胜大将军一事……”尉迟龚同他饮茶。
国师笑颜不语,拿起甲壳投入两枚卦币,卜完结果指着卦币言道:“新的帝星在起,势不可挡。”
“新的帝星?国师是说,此事乃皇子所为?”尉迟龚眯眼饮茶,新的帝星,好啊,他还健健康康的,没想到他的几个儿子却蠢蠢欲动了。
“天机不可泄露,还望皇上早做打算。”
“好啊,真好啊……朕的几位孝子已经巴不得朕早点死了!国师早日歇息,朕回去了!”尉迟龚长呼着气,一时间不知该从哪查起。查!都得查!那些个皇子,除了远在关外流放的瞻王都得查!
国师在尉迟龚走后又卜了一卦,其实他刚才说的模棱,帝星并非一个,而是两星相映,一强一弱,可他刚才的第二卦……阴盛……这……
两星相映还都是阴盛……
要变天了……
灵均去寿康宫时宫女门正洒扫,芳贤姑姑拦着灵均在门外不让她进:“廉晨公主吉祥,还请公主在门外稍等片刻,待婢女们洒扫完瓷器碎屑再进门。”
瓷器碎屑?
“还请姑姑为廉晨向皇祖母通传一声。”
“那是自然。”
好容易一盏茶功夫,灵均进门给裕禧太后请安:“皇祖母万福,今日是怎么了?谁惹得皇祖母生气了?”
“廉晨来了。不是哀家生气,是皇帝……哀家刚和皇帝闲聊,康胜大将军薨,将军府只剩个丰逸独苗,皇帝在为丰逸的婚事而愁呢,这不,挑选闺秀们的事又落到了哀家身上。”裕禧太后捏着鼻根,像是忧愁化不开,愁容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