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为什么学了心理,成了心理医生?”宋声声好奇地问。
“因为……高中的时候,我发现了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自己……或者说后来的这个自己主导了我。”
咖啡厅里,相约的二人坐在阳光半照射的角落,路以澜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抬手理了理垂下的一缕碎发。
阳光摇身晃过她的侧脸,让宋声声咽了口口水。
“紧张?害怕?”路以澜注意着微表情,意识到宋声声的兴奋,她却故意绕开。她想看看宋声声会怎么回答。
“不,是激动。”宋声声摇了摇头,诚实回答,心里是:这他妈快把她的xp踩碎了!
路以澜颇为愉悦地笑了起来,放松地向后一靠,放下手中的小勺子,端起冰美式轻轻抿了一小口。
“那你……恨你父亲吗?”宋声声小声询问,似是怕戳到路以澜的痛点。
“离婚协议一签,我就没有父亲了,只有路经海分给我的那一半财产,是我母亲拿命换来的。爷爷后来将他踢出了路家族谱,将我迁了进去。”路以澜并不在意,或者说,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冷漠的人。
她单手托着咖啡杯,听宋声声倒豆子般介绍自己。
“我出身于一个父母离异的单亲家庭,十九那年妈妈去世了,我爸想接我到他那边,但他都新成了家,我就没去。
他每个月给我一笔相当不菲的生活费,逢年过节还转点红包,我只收到了18岁,之后就没收过了。
我自己大学前也有在打工,和着我便宜老爹给的,攒了不少钱,正和一个大学朋友筹谋开个公司,不过肯定比不上你的……”
“你父亲给了你多少?”
“十八年,给了我四十万的样子吧。”
“公司钱是贷的吗?”现在的教育以及生活消费水平,读到大学四十万大概也只是勉强。开公司可要不少。
“嗯。贷了三十万。”宋声声卖自己的底细卖得一干二净。
“我们……怎么这么像相亲?”见路以澜似是沉思,并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宋声声试探着开口。
“你的相亲对象对你还挺满意的。”路以澜放下咖啡,微微笑着。
她难得遇到一个有意思的人,并不想错过。她一开始就明白宋声声的心思,很直白,很拙劣地掩饰,以及那么一点夸张和迟钝,令她兴致盎然。
顺风顺水的她不是没见过大起大落,只是没见过情绪那么丰富那么能大起大落的人。她承认,她有过一点意动,只是不知那是宋声声一时的热情,还是其他。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宋声声的坚持令她有过茫然,直到她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她的问候与分享。
那一丝意动,变了质。
这才有了那次酒吧的“误触”,也有了这次开诚布公的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