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嬴政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姚贾自临淄传来佳讯,齐王建已献公主入秦,开放边市,明旨断绝与赵楚往来。
齐国这块肥肉,算是暂时捆上了我大秦的砧板。
然赵国。。。。。。。”
他冷哼一声,指尖重重戳在舆图邯郸之上:“王翦的军报与初一的密件,先生想必已反复斟酌。
赵偃非但未从洛邑惨败中汲取教训,反倒变本加厉。”
其与代郡、北地边军将领频频密会,似有异动,修筑所谓‘抗秦壁垒’。
正以举国之力,征发丁壮,囤积粮秣于邯郸、武安、番吾诸城。
更有甚者,其密使频繁出入齐、楚、燕境,虽经姚贾临淄之行斩断其与齐之勾连,然其心不死,仍在暗中串联,妄图结盟。
其倚仗者,无非两点:
其一,长平之后邯郸城防经其父赵孝成王苦心加固,确属当世坚城;
其二,其麾下尚有李牧、司马尚等宿将,统御北疆边军,战力未受洛邑重创。
此二人,尤以李牧为心腹大患。
此獠,真当大秦之剑锋钝乎?
此獠不除,寡人卧榻之侧,永无宁日。
赵国不灭,大业难安。”
秦臻的目光紧随嬴政的手指移动,脑海中飞速掠过王翦的军报与初一的密文细节。
赵国的动作,比他预判的更疯狂、更不计后果。
其在赵偃的疯狂驱使下,正以透支国本的代价进行最后的挣扎。
少顷,秦臻缓步上前,与嬴政并肩立于舆图之前,沉声道:“大王明鉴。赵偃如此穷兵黩武,已是强弩之末。
然困兽犹斗,若任其与李牧、司马尚合流,依托邯郸坚城与北地精锐负隅顽抗,纵使我大秦锐士能胜,
亦必旷日持久,损耗巨大。
届时,国库空虚,更兼新附之魏、韩、燕地受战火波及,人心浮动,恐生肘腋之患。
此非速胜之道,乃持久糜烂之局。”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