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征前不久去了趟莫斯科,也不知道是干嘛去了,对了,这狗东西没有来骚扰你吧?”
“……没有。”
乔雾其实怕他们担心,并没有把那天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国内的任何人,就连老穆,她也只是跟他提了一嘴,老穆紧张得要命,拉着她问她要不要报警。
乔雾知道,王征不过未遂,报警并没有什么用,而且在异国他乡,这么做也只不过徒增烦恼,毫无意义。
老穆心里过意不去,跟她道了很久的歉,说他压根也没想到好端端的一个女客人会变成这种狗东西。
乔雾并不怀疑向来正直的老穆会给她设套,只让他别把这事放在心上,横竖她在那天全身而退,也没其他的损失。
所以乍然之间听到陈鸽讲到王征这个人,她都有点恍惚。
她不过就是抡起钢管用力锤了他的脑袋,那力气给人开瓢都有难度,就算开瓢,也不可能到断子绝孙的份上。
所以,要是这人真到能到断子绝孙的份上,按他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脾气,多半就是在当地得罪了谁。
陈鸽没有听出她反应里的迟疑,只松了口气说“那就好”,然后她便告诉她,王征是在莫斯科的地下酒吧里出的事,在卡座里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卷进了两个当地hei帮的械斗里才遭了这种罪。
陈鸽描述的过程相当生动,惟妙惟肖到乔雾光是听着都觉得疼。
好友甚至还站在医生的角度,用非常专业的名词术语详细地解读了王征受伤的惨状,并表示,他这辈子复原无望,也算大快人心的一桩。
乔雾觉得这个结果实在匪夷所思。
“真的假的,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陈鸽:“他在那边找了个地接咯,地接陪他回国治疗的时候跟医院里的人说的,那这傻逼跟你有关嘛,我可不得替你多方打听打听。”
乔雾咬着下唇,已经不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这人真是活该哦,出国了也不安分,特地让地接带他去那种有色情表演的地方消费,结果呢,我听之前陪护的护工说,他现在到处找偏方想治,但压根没可能了好吧。”
“惨是真的惨,毕竟一个大男人,啧,但是你有没有听着也很解气?”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那天晚上地接跟他待一块儿的,怎么人家毫发无伤,就他缺斤少两了呢。”
陈鸽扬眉吐气地“哼”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跟她说:“所以啊,这就是恶有恶报。”
她们这帮人都知道当年发生在乔雾身上的事情,只是奈何王征在西渝也算有点小钱,因为是未遂也没什么证据,所以乔雾一个人孤苦伶仃求助无门,最后也只能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乔雾攥着电话的手指都开始发紧,一颗心听得砰砰直跳,紧接着就问她:“那还有一件更高兴的事呢?”
王征是她少年时期成长阶段的一个巨大的阴霾,如果这在陈鸽的判断里都只是开胃菜的话,那一定有更大的好消息在等着她。
“你肯定想不到,阮士铭破产了。”
这次,没有任何的卖关子和周折,陈鸽干脆利落、开门见山地就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乔雾耳边嗡嗡作响,有一瞬间天旋地转。
“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
“所以你老师说得没错,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见电话那头半响都没有说话,陈鸽以为是信号不好,对着话筒“喂”了好几声,才听见乔雾说“我在”,简单的两个字,却有轻微的鼻音。
陈鸽默了两秒,长叹一口气,心里却是替她高兴。
“阮士铭这些年不是一直都靠王征那边的资源才有生意做嘛,不然就他们厂里那个布料质量,丢街上都没人捡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