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知道先生习武的事吗?”
“自然知道。”
姜浓说得自然,也笑得自然。
“殿下莫不是忘了吗,大人少失怙恃,是在道观里长大的,当朝哪个道门里是不修武功的呀?”
萧廷俊一噎。
确实,庄和初是孤儿,在蜀州的品云观里随着一群道士长到十七岁,科举入朝后才落户皇城,虽不曾出家,但与一众道门子弟朝夕相对十七载,也算得上半个尘外之人了。
这些尘外之人都反对打打杀杀,但为保自家清修之地的安宁,无一不精心修习武功。
这么想想,好像庄和初确实理应会武。
“可是……以前,怎么从没见先生动过武啊?”
姜浓笑意更甚,“殿下这是说笑了,大人一介文官,哪有用武之地?”
萧廷俊又是一噎。
也对,庄和初那个脾气,不会没事儿找事儿去跟人打架玩儿。
“可是……”萧廷俊一时也可是不出个什么了,“姜姑姑一有消息,一定马上告诉我。”
“殿下安心,奴婢明白。”
萧廷俊又兀自嘀咕两声,便怏怏地转身走了。
少年虽一头雾水,好在身法还算利落,转眼功夫就隐入了茫茫风雪中。
姜浓一直含笑瞧着他走远,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稍敛笑意,轻一叹,问向银柳。
“他方才说的那些,都属实吗?”
“属实。”
银柳笃定点头。
早上庄和初一收到萧廷俊与他约见的消息,便让银柳潜去大皇子府附近,银柳一直在那附近盯着,从萧廷俊溜出来起就一路暗中护卫。
萧廷俊上了庄和初的马车,她就一路暗中跟随马车。
马车遇袭,庄和初没唤有她出来帮手,她就还在暗处跟着,萧廷俊被庄和初撵来庄府,她又一路暗中护卫着萧廷俊回到庄府。
从入府到出现在这小院里,她也就只比萧廷俊快了一个拿伞的工夫。
姜浓又一叹,“看来,一切果真如大人所料了。”
“可奴婢还是不明白,”银柳抱着伞皱眉道,“就凭大皇子这点儿身手,他是怎么糊弄过府里的守卫溜出来的?”
“他来庄府这一路上,可还遇到什么伏袭的人了?”
姜浓问。
银柳摇头,“没有。”
“对了,”刚摇头罢,银柳忽然想起来,“您刚才着意问了那个小叫花子,是觉得她有什么不妥吗?”
姜浓放眼看看天际,漫天大雪被风刮来卷去,如沸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