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无奈地笑了,“这事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了?上班装已经很累了,躺到床上还得装,那不累死。况且男女之间不就这点事儿吗?”
季舒只得补全了限定语,“这事儿在婚姻里不重要。”
“当然,婚姻的本质又不是爱情,只是一种财产制度。双方家庭的财产能顺利传承下去,夫妻利益高度绑定,而离婚就是对财产的重新分割。”
“你这个没结婚的人,怎么看得这么开。不过我家可没什么财产,我也没想要他家的。”
“你这入股时是小股东,没想到你自己做大做强,成大股东了。”
多年好友,邓佳雯知道她的家庭状况。她父母在老家的房,是她独自出资给买的。这事儿公婆还颇有微词,看,就说婚姻是公司吧,进行财产转移时,是要被问询的。而去年购置新房,她亦是主力。在孩子身上花的钱,两人也有分工。工作上她精明能干,然而在生活中,她都懒得管另一半的工资,反正是各管各的。
“我这哪里算做大做强?就是个打工的,还得当人的出气筒。”
邓佳雯乐了,“给老板当出气筒也是提供情绪价值了,至少帮他消化了负面情绪。”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他这刚上来就能把那个什么总给干掉,要么杀鸡儆猴,要么就是这与他接下来要干的事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很淡定。”
季舒想了下,的确是这样,“有道理。”
“所以咱该装还是得装,管理上司,可以通过管理上司的上司实现。”
季舒懒散地撑着头,“好难啊。”
邓佳雯睨了撒娇的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这人也就嘴上说说,行动比谁都积极,保不准晚上回家就开始想这件事了。”
晚餐时就喝了杯白葡,此刻又两杯酒落肚,白日里紧绷着的弦彻底松开,只剩下了轻松。最近好像喝酒后,她才有一点舒适的愉悦。
季舒怨了她,“你说你,晚上出来喝酒,还得鞭策我工作更认真。有没有点人性啊。”
“得了吧,是你先跟我聊工作的。”
邓佳雯犀利地吐槽了她,“你不觉得吗,你本质上就喜欢别人push你。要真让你放下、什么都不干,你反而不乐意了。”
“真不想,懒得搞。只想躺着,什么都不想干。”
“躺着也得装呢。”
没料到她这出回马枪,差点就被口中还未咽下的酒给呛到,季舒想瞪她,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你还有完没完?”
难得见她恼羞成怒,邓佳雯刚刚一直以为她在开玩笑。结果无从得知,这个话题却是太过私密,不宜再聊。
“对了,你家那位,早几天我和他们公司的一个高层吃饭,之前线上交易这块,盘子铺得太大,亏损很严重,搞不好过年前会有一波裁员。”
季舒皱了眉,“他的级别,不至于吧。”
“不管至不至于,他心思要是活络些,就未雨绸缪嘛。而且有时候是一整个业务线都裁掉,不管什么级别的。况且职场上实力不是最重要的,把大动脉都裁掉的事也不鲜见。”
季舒没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邓佳雯与她碰了杯,“别担心,只是想到了顺便跟你讲一声,也只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