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茜的哥哥说。
“我也去,我也去。”
杨知澄旁边的两个同学也忙说,“走走走,一起啊。”
杨知澄没想上厕所的意思,等人都走完了,段宁茜从副驾上探出一颗头:“你俩吵架啦?”
杨知澄愣了两秒:“我俩吵架了?”
段宁茜“哎哟”了一声。
“啥情况啊,”她看着杨知澄,“表白失败了?”
杨知澄又是一愣。
“没有!”
他声音变大了。
段宁茜一下子什么都懂了。
她“哦”了一声,缩回座位上。
“没事。”
她说,“他会后悔的。”
杨知澄也搞不明白她怎么这么笃定。
实际上,他对那天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在天边逐渐落下的夕阳下,服务区犹如被火烧起来一样,挂在视野的尽头。
他对这里的印象,只剩下服务区没有开灯的房屋。超市和厕所笼罩在一层灰黑的阴影里,几个人影晃动,细长扭曲。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最后有记忆的画面里,段宁茜疑惑地从车上坐直。
杨知澄便拉开车门:“你在车里等着,锁好门,我出去看看。”
“好。”
段宁茜点点头,“麻烦你啦。”
他穿过宽阔的停车场,走向晦暗漆黑的服务区。
再剩下的,就是一些混乱残破的碎片。好像有腥臭的血味,又好像有人声嘶力竭地惨叫。他好像看到了宋观南的身影,白的晃眼,像是阴冷湿黏环境中唯一的亮色。
意识恢复时,他在医院里。
一睁眼,杨知澄竟然看到宋观南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对面,拿着把小刀,一板一眼地削苹果。
杨知澄呆愣里看着他。
宋观南回了下头。
“别动。”
他说,“你的手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