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虞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泛黄信纸。火苗慢慢地吞噬信纸,杜虞伸手扔出,信纸落在半空中,慢慢地浮现出一个年轻人模糊的身影。
那年轻人和杜虞长得很像,偏瘦的肩膀,略微苍白的面庞。他背着一个瘪瘪的登山包,穿了双马丁靴,慢慢地走进了379号。
信纸燃烧着,杜虞打了个响指,它便悬停在原地,并未像上次使用时一样飘飞出去。
灰烬一点点落下,下一刻,379号的门开启,年轻人从容地走了出来。他的背包变得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许多东西。
他左右看了看,而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桐山街深处走去。模糊的灰烬中,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灰,直至消失不见。
杜程在379号没有遭遇危险?
杨知澄皱眉。
而且,他为什么会自己往桐山街深处去?
可在杜程的身影消失后,信纸却没有停止燃烧。火光中的桐山街开始变得老旧,街景颜色逐渐变淡。杨知澄感到一点点诡异的寒意,从火光中蔓延开来。
为什么还不熄灭?
当疑团越来越大时,杜程的身影竟然第三次出现了。
这一次的他不再从容。他身上的登山包已经不见了,身上沾了血和泥土,看起来极为狼狈。
他从桐山街尽头一路狂奔至379号,拉开门躲了进去。门砰地一响——这段画面便又结束了。
紧接着,第四段画面从信纸中显现。
379号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这一次,在里面出现的,是四肢扭曲的杜程。他的手脚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弯曲着,浑身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液。而他的眼睛极为空洞麻木,就如同丢失了灵魂一般!
它一瘸一拐地从宅子内走出,身影在地上拉得极长。
……不。
等等。
杨知澄忽然发现,地面上那细长扭曲的东西,似乎并不只是杜程的影子。
杜程的背后,趴伏着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那黑影黏在他的背脊上,像畸形的婴儿一样,与他的身体几乎融为一体。
在看到黑影的一瞬间,杨知澄心中突然泛起一种难言的恐惧。
那种恐惧并非被鬼的气息所影响,而是一种创伤应激一样的情绪。
他见过这东西。
他见过这东西吗?
那一瞬间,杨知澄的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而在几乎完全褪色的街景之中,杜程忽然扭过头。
它看着三人,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诡谲瘆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