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澄试探地说,“你们在它们的面前,好像并不像普通人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我说,本质上是一样的,你会觉得奇怪么?”
宋宁钧看了他一眼。
“本质上?”
杨知澄怔了怔。
“人只是人,鬼只是鬼。”
宋宁钧说,“当人死了之后,会转世投胎,进入生死轮回。”
“但有的,执念未消,就会变成鬼。”
“鬼怪无人能揣度,只知道他们凭着生前的执念,拥有了一些诡异的,超越现实的东西。”
“不是所有的鬼都想杀人吗?”
杨知澄问。
“不,是所有。”
宋宁钧却纠正道,“所有的鬼,只要你涉足到它的禁忌,它就会试图杀掉你。”
那宋观南呢?
杨知澄忍不住想。
他的禁忌是什么,他又为什么想杀自己呢?
“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
宋宁钧说,“只是我们和鬼之间,有特殊的连结。”
他抬起手,食指的一根指节忽然变色。
冷风一吹,指节变成一片沙土,飘飞着落地。
“我们这一脉,叫做‘解铃人’。”
他说。
杨知澄蓦地想起梦里宋观南腰间系着的红穗铃铛。
“说起来,鬼的出现,也和我们祖上有关。”
宋宁钧眼神微微有些冷漠,“我们这一脉,多年以来奔忙于让鬼回生,重入轮回,就是为了偿还当年的罪孽。”
“回生?”
杨知澄诧异,“鬼还能回生吗?”
“将他们禁锢在某个地方,日日消减其怨气,”宋宁钧解释道,“通常需要经过好几代人,一只鬼的怨气才能消减至正常。”
“我们便是凭着和自己连结的鬼,将其他的鬼收容。再经过世世代代的消磨,让它们得以重回人间。”
“原来是这样。”
杨知澄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