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说话那人声音拔高,“不信你检查一下,咦……”
“就说了没人,窗户的锁上都是灰。”
第二个人冷笑一声,“你声音小点吧,免得把兔子都吓跑了。”
宋观南捻了捻手中的灰。
他手里仍攥着那块空白的牌位。夜风肃杀地穿梭在树林间,裹挟着哭泣般的风声。他的心跳得很快,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始终无法串联成一条完整的线。
是谁将牌位送到他面前来的?
又是谁在帮他?
他忽然觉得有些荒谬。
难道……
是他自己?
宋观南仍旧记得自己曾在东河服务区的电视中看到的画面。
杨知澄忘了那段记忆,但宋观南没忘。
那段记忆对他和杨知澄的关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至少他现在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它,他可能永远不会踏出那一步。
杨知澄是活人,而他与鬼为伴。
他不愿意在某个时刻,那些阴暗龌龊的东西将杨知澄拖入无法逃离的深渊。尽管这并不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但只要一想到那天会发生,他便会从心底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但那段诡异的记忆改变了这一切。
他不知道和杨知澄相遇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会与解铃人世家关系如此恶劣。但毫无疑问,杨知澄一定与鬼,与解铃人有着无法割离的关系。如果他选择远离,那还有谁能帮杨知澄?
没有人,只有他。
沉闷的不安压下。宋观南紧紧抓着薄薄的木牌,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东河服务区底下,他看到的那具和杨知澄有着相同面容的尸体。
扭曲的,脖颈断裂的,面容怪异的尸体……
忽然,宋观南眼前再次掠过模糊的白色。
他抬起头,面前是方才祠堂里的白影。
它看着宋观南,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上,目光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