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旅店每间房背后都有这样一把锁,也不知道是谁装上的。
他气都没来得及喘匀,便四下里打量了一圈。
没有衣柜,没有红色的东西。
房间里灰扑扑的,一张小床靠墙摆放,地板卷着边,看起来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而床边是一个木质书桌。书桌做工古朴精细,似乎是实木雕刻。深棕色的木料上,纹路细腻。桌面上摆着只墨水瓶,里面的墨水已然干了,只剩下钢笔直直地杵着。
而正对着书桌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画被黑色的布罩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这房间的陈设,和其他的不一样。
杨知澄看了看实木书桌,又看了看被牢牢遮起的画。
尽管这里没有象征着不详的东西,但他仍然感觉到一阵隐秘的不适。好像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正在用毒蛇一样的眼睛,在暗地里注视着三人。
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好像有零星关于这里的画面。
他记不得是不是这间房了,总之,屋里有画,也有书桌。爸爸坐在书桌前,用钢笔在纸上写信,严严实实地折叠好后,便塞进书桌下第二个抽屉里。
他好像一次都没能偷看到。
这是爸爸曾经的房间?
杨知澄眯起眼,又扫视了一圈。他忽然发现,这间房里的霉斑格外的少。
墙壁干干净净,除了一些剥落的油漆外,只有角落浮着点青色。
这里肯定有特别的地方。
杜虞似乎对那副画很感兴趣,他慢慢地走上前,盯着那幅画,若有所思。
两人似乎都有着别的意图,竟是都没有立刻开窗离开的意思。
书桌里究竟有什么?
宋观南在身边,总是会多给他一点底气。
如果就这么离开,可能下次就没有机会再进来了。
杨知澄看了杜虞一眼,伸手拉开书桌第二个抽屉。
但没拉动。
抽屉像是卡住了,颤抖了两下,愣是连一点缝隙都没有露出。
杨知澄又用力地扯了扯。
他清晰地感觉到一个相反方向的力道,像是有人抓着抽屉,不让他打开似的。
“宋观南……”杨知澄只犹豫了两秒,便扯了扯宋观南的衣袖,“帮我打开这个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