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骤然湿润,心头涩然之余,罕见的涌上阵阵委屈。
父亲凉薄,嫡母苛责,长姐欺辱。
生母早逝以后,我就知道自己再无人可以依靠,也不敢依靠。
可赵熙。。。。。。
我双手撑在膝盖上,将额头埋进手掌心,遮住自己的泪眼与感恸。
那双温热的大掌摸了摸我的发顶,带着叫人心安的木槿花香。
他说:“有我在。”
7。
清晨,武安侯府寂静非常,往日洒扫庭院的仆从通通消失不见。
而本该大皇子赵熙下榻的厢房里,挤了一屋子的人。
父亲气的胡子直抖,嫡母则丢了魂般重复着“完了,全完了。。。。。。”这句话。
而我,上一秒尚在聚精会神盯着床上赤裸相对的男女狗咬狗,下一秒就被赵熙捂住了眼睛。
他咬牙切齿的出声:“你不许看。”
于是我只能听见那边的争吵愈演愈烈。
“裴故?怎么会是你!明明应该是。。。。。。”
“应该是谁?大皇子么?徐慧容!你不是说,只心悦我么?”
“爱能当饭吃么?是你自己不争气,缘何拦着我追寻更好的人生?”
“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贱人!你这个天生欠骑的贱人!”
裴故脸上一片灰败之色,唯独双目是通红的,积蕴着浓浓愤怒。
“够了!”父亲额头隐隐露出青筋,大声呼喝:“管家!去账房取三百两纹银,再将东市宅子的地契一并拿来给大小姐。”
“自此,这对夫妇与我武安侯府再无半点干系!”
在赵熙面前,即便他再想回护徐慧容,也是不能够的。
而听到了这句话的嫡母如同被剜去了心肝,扑通跪地,哀声祈求:“夫君!你素日里是最疼慧容的,她娇生惯养,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头。。。。。。”
“对啊,爹,您不能如此狠心,我自小就是您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啊。。。。。。”
嫡姐再顾不上与裴故撕缠,裹了被子就急急忙忙滚下床,拉住了父亲的衣角。
“长姐,父亲是徐氏的族长,他对你已经足够宽容,你应当心怀感恩。”
我俯身看她。
头发散乱,形如疯妇。
哪里还像是前世那个被众星捧月、眼高于顶的徐慧容。
“徐慧心!你个出身卑微、只会勾搭男人的烂货,这儿轮到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