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叶弯腰埋头扒拉着货架里的勺子,宁之萄说章思洁爸爸给她在公司买了一种有小狗头的勺子,宁叶午休的时候就过来找了。
一想到章助理那么精英的男士,也得站在这给女儿挑小狗头的勺子,宁叶不由感叹。
天下父母果然都是一样的。
找了半天,宁叶终于翻出了她们喜欢的那个款式,唇角微微弯起,刚要转身,手中的勺子就被人抽走了。
宁叶一愣,边寻就站在货架旁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您也要买?”
宁叶疑惑地问。
边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怎么跟他说话就不是那个语气了。
跟小孩儿说话,甜腻,柔软,像是一整块高温融化的糖,附着在他耳边,把他的耳廓灼烂。
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说过话。
而现在,语气就更是客气疏离。
“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
宁叶总觉得边寻怪怪的。
这次不是谁欠他钱了,而是全世界都欠他什么了。
或许资本家就是要抱着这样创死全世界的心,才能真正大富大贵登顶全球吧。
“?”
边寻盯了她半天,没还给她,转身去结账,“我怕你买不起。”
字面意思。
宁叶:“?”
他又犯啥病了呀。
前几天还帮忙送她去医院,今天就又神经了起来。
想想边寻也马上三十了,可能到岁数了吧。
这么一想,宁叶还有点心酸,没有人会永远是青春里的少年人。
边寻神色不可捉摸,亲自给她孩子买了勺。看着宁叶眼神狐疑地回去上班,脑中缓慢整合着信息。
她孩子的爸爸似乎已经不存在于她们的生活中。
目前,母女两人独自住在夏露小区的一套两居室中。边寻已经找人去查过,看房的时候就只有她们俩,日常生活也只有她们俩。
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分开了。
小孩现在没爸,不然宁叶也不会这么累,独自抚养孩子。
想到这里,边寻无边的暗怒中又如水生烟,幽幽地浮起些别的情绪。
一种不适。
就像当年在另一校区看到宁叶勤工俭学的时候,那种酸痛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