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机反问:“他要是一辈子不回国怎么办?”
沉机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点:如果有依凭,出国是不是就不算非法出境了?
【没事,我杀了他全家他都不回国那我再去办手续好了。】红衣小哥说到这里忽地痴痴地笑了笑:【他家里人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我先挑近的杀。】
但凡是个人,都能听出他口气中的不甘。
沉机接着问:“哥,你这报仇是怎么算的?杀上中下三代?还是有一个算一个?”
红衣小哥笑得更开心了,殷红的眼珠蓦然定在了沉机身上,寒气森然:【弟弟,我讲规矩,只杀父母妻儿……哦,离婚的前任不杀。我要是不讲规矩……你看过《午夜凶铃》吗?】
【只要拿了我的东西、从我身上踩过去的……都是要杀的。】
沉机顿悟,所谓的依凭,恐怕就是类似今天那个老东西撒在他家的冥钞一类的东西。
话音还没落下呢,黄二爷一巴掌掀在了红衣小哥的后脑袋上,红衣小哥的头撞在了桌上,‘咚’得好大一声。黄二爷嫌弃地瞟了一眼红衣小哥,与沉机说:【你听他瞎咧咧,真到那个地步全国的道士都得来找他,没两天就得给人打得魂飞魄散!】
红衣小哥摔在桌上没有再爬起来,沉机下意识去看他,黄二爷‘啧’了一声:【喝懵了!得了,红衣的事情你少掺和,收拾收拾睡去吧,我带他回我那儿歇着!】
沉机看着黄二爷还没他胳膊粗的身躯,不禁问道:“扛得动吗?要不然还是我送送他?”
黄二爷背后的黑影迎风就涨,瞬间化作了一只两米八的特大黄鼠狼,单手拎着红衣小哥的后领子将他扔到了自己肩上,扭头看沉机:【你说啥?】
沉机:“我什么都没说。”
黄二爷冲沉机摆了摆手,扛着人走了,沉机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收拾了,桌子他懒得搬回去了——万一他俩明天还要续摊呢?左右山上也没人,就这么放着吧。
他进去拿了一个推车,将几个大型快递都推了进去——他的无人机到了,为了劈柴还买了油锯、大斧头……在山上生活嘛,总要多备点生活用品。
他将快递都放进了侧卧,等着明天跟系统猫一起拆。
在回卧室的路上,沉机侧眼看见了沉浸于黑暗中的神像,他脚步微顿,又随着自己的心意走了进去。
他擦了擦手,取了三柱香火来点燃了,火焰在香头燃烧了一瞬便消了去,只留下三点红光在黑暗中闪烁,什么都照不亮。
沉机跪在神像前扣了首,将香插进了香炉,却没有就此离去,带着一点淡薄冷意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着:“山君爷爷,我有一个想法,您说我该不该办呢?”
殿中静谧无声,神像终究是泥塑木胎,是不会回应沉机的。
沉机拿起了筊杯,合在掌中,冰冷的筊杯也因此有了温度,他闭目默念了三声,随即将筊杯高高抛起。
沉机就着月光看清了卦象,一阴一阳,圣杯。
可以做的意思。
沉机眉目间有些了释然:“我也觉得可以做,毕竟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沉机捡起了筊杯:“还有一件事儿想问您……您说那个三百万的符,我应该买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