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香,她扶着绿芜的手慢慢踏着台阶一步步向山下去。
绿芜怀里揣着为腹中胎儿求来的平安符。
下了山,马车上的暖炉烘得车内温暖如春。
绿芜扶云娘上车,自己也跟上来,她的脸吹了冷风,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云娘笑笑道,“这么冷的天儿,你陪我出来辛苦了。”
“没事,我愿意陪侧妃出门。”
“回府正巧经过小御街,顺路到王记药铺瞧瞧吧。”
“那小哥叫什么来着?”
“景元。”
绿芜的脸更红了,眨着眼睛问,“真的可以?”
见云娘点头,她快活地说,“如今阿元哥升成副掌柜,东家说再过两年,就把一家药铺给他管。”
云娘伸手帮绿芜理了理鬓边碎发,没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
到了王记药铺,伙计说副掌柜到仓库盘货去了。
仓库离药铺不远,拐个弯的事。
云娘见绿芜很失望地回到马车,问了情况就说,“车内很暖和,我等着你也不无聊,既然不远,你去瞧瞧他,说几句话再走不迟。”
去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却见绿芜哭着跑过来,头发都乱了,一脸的眼泪、鼻涕。
她狼狈逃上车,将自己缩成一团,抱着膝盖,脸埋进去,呜呜咽咽不敢放声。
“怎么了?”云娘佯装体贴把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如同哄着一个孩子。
绿芜眼睛通红抬起头含着一泡泪水,满脸绝望,“他有了别的女人!”
云娘吩咐车夫,“走,沿着路只管赶车先不回王府。”
她将一块帕子塞给绿芜,“把脸擦擦,为个男人不值得这么伤心。”
“他虽不是王侯将相,只是普通男人,可这天下间男人都差不多。”
“他新找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能与他在仓库偷情,不会是什么好女人,他不可能娶回家去。”
绿芜更加悲伤,呜咽着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她才哽着说,“是绿腰,那女人竟然是绿腰!她为什么这么做?世上这么多男人,她为什么偏要勾引景元,我们可是定过亲的啊?”
绿芜发出一声悲鸣,哭得更痛,从方才到现在哭了足有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