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开玩笑的语气:“上了贼船可没那么容易下去。”
宝诺说:“我是惊鸿司游影,不?怕贼惦记。”
他瞬间笑起来,明亮如骄阳,抬手招呼:“过来。”
宝诺走过去。
谢随野把她揽到腿上坐着,胳膊圈住她的腰,低头贴近:“复仇这件大事?办完,永乐宗也走上正轨,接下来该办你了。”
“……”宝诺霎时双耳滚烫,什么叫办我?这叫什么话?!
“脸红得真快。”
谢随野嗤笑:“你是不?是敏感?得有点过分?”
“我能有你敏感?吗?”
宝诺下意识顶回去:“你都……”
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咬紧牙关,愈发心慌意乱。
“说出来呀。”
谢随野眯起眼睛,夜潮般海雾弥漫:“我怎么了?”
宝诺的呼吸像蒸熟的热气,烧得十分厉害。
可她不?想示弱,不?想因他几句话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哥哥很难受吧。”
宝诺捏起他的下巴:“你可以求我,或许我愿意帮你。”
“好啊。”
他居然想也不?想就答应:“求求你了,妹妹。”
宝诺惊得立马松开手,几乎跳起身脱离他的怀抱,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你、你还有做宗主的样吗?”
谢随野饶有兴致地往后靠,双腿岔开,身子稍稍歪斜,单手支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么不?经逗,我还以为你多厉害。”
宝诺懒得理他——其实是词穷说不?过,扭头气哄哄地走了。
掌灯时分,宝诺沐浴完,躺在矮榻上晾头发,手里拿着宁记的玉扳指端详。
“想什么呢?”
谢随野进来,见?她发呆,顺手抄起瓶中一根孔雀羽毛挠她。
宝诺轻叹:“小小一枚扳指,背后却?牵连上百条人命,岐王一党真是阴狠至极。”
人家不?愿依附,放弃祖宅举家搬迁还不?行?,非得赶尽杀绝,灭人满门。想那宁纵没有发疯,忍辱负重潜伏于水寨,心智也算异常坚定了。
谢随野说:“皇权斗争向来残酷,不?过岐王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宝诺问?:“薛隐山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放弃章挥?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谢随野说:“南朝这些年一直担心宴州的局势,曾经数次派人拉拢永乐宗,但厉濯楠不?敢冒进,怕招惹麻烦,宁可保持现?状。不?过我早已?派人与朝廷暗通关节,厉濯楠一死,他们便立刻过来秘密交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