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吵着想见您。”
“我哪里得?空,你应付着就是。”
薛隐山的心思早就飘走:“对了,我记得?去年得?了一柄和田玉剑,温润无锋,作为贺礼再好?不过,而且那位新宗主?擅长使剑,对吧?”
他说着瞥向一旁噤若寒蝉的棠筠和棠玉浮姑侄俩。
棠筠扯起?嘴角笑说:“是啊,知易从?小学剑,他的剑术在年轻一代中可?谓出类拔萃,玉浮和他一起?长大,最清楚不过了。”
说着用胳膊怼了怼侄女。
棠玉浮没作声。
薛隐山没给?她面子,嗤一声:“说得?跟你家亲戚似的。”
棠筠攥紧了手指,尴尬过后堆起?笑意?:“哎哟,好?歹也算看着他长大,不是亲戚也是半个长辈嘛。”
薛隐山不予理会。大弟子道:“那我这就去库房准备。”
“等?等?,我还是亲自检查一下那把剑有没有磕碰,别闹笑话才好?。”
他起?身离席,随意?抬手指道:“你们也做好?准备,后天随我一同赴会,毕竟是永乐宗的旧人,恭贺新任宗主?亦在情理之中。”
“好?。”
棠筠看着薛隐山离开,脸上的笑意?霎时垮下。
“你都听见了,作何感想啊。”
棠玉浮面色懵懂,不明白姑妈的意?思。
棠筠冷叹道:“永乐宗的千金落到寄人篱下的境地,整日看你义父脸色,不觉得?憋屈吗?”
棠玉浮那双美丽的眼睛总是透出天真?的光:“义父对我们挺客气的。”
棠筠不耐地摇头:“薛隐山收留我们,做的什么打算,你不会不清楚吧?你是永乐宗宗主?之女啊,这重?身份是你最大的价值,他养你十年,就等?着有朝一日靠你笼络永乐宗呢。”
棠玉浮提醒:“宗主?已经换两?任了。”
棠筠只觉得?她脑子愚钝不灵光,白白浪费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棠玉浮见姑妈脸色不好?,也不敢吱声,虽说是世上唯一的亲人,应当相依为命,但她内心却十分怕她。
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棠玉浮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父母视若掌上明珠,她不爱习武,不擅刺绣,没关系,什么都可?以不学。棠策和繁黛只要?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贵闲人,不必受外边乌烟瘴气的熏染,永远天真?烂漫。
那时候棠筠也很疼她。
可?惜变故突如?其来,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手无缚鸡之力的姑侄二人无力抵挡,永乐宗内部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想把棠氏赶尽杀绝,她们只能往外逃。
薛隐山算捡了个漏,保住她俩的性命,同时捏在手中当做筹码。
自那以后姑妈的性子也变了,她做了薛隐山的情人,一边讨好?周旋,一边筹谋策划,不断向侄女灌输野心,盼着她有朝一日夺回永乐宗,重?振旗鼓,扬眉吐气。
可?棠玉浮并没有这样的志气。以前不知道父母之死有奸人作祟,等?知道的时候仇人就已经死了。
她是被爱灌养出来的娇花,生?不出尔虞我诈的心计。
不过她也明白姑妈的处境,毕竟从?前在永乐宗,姑妈也是横着走的人物,如?今却成了薛隐山无名无分的情人,自然是有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