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裁缝带着绣娘和?侍女进来?,帮她穿礼服,梳头发。
谢随野不知去了哪里。
他的继位礼,为什么她也要盛装打扮,如此遭罪?
宝诺趁空闲赶紧吃早饭,外头人声鼎沸,各个堂口的弟子都上山了,谢随野发帖子邀请的宴州有头脸的宾客也陆陆续续抵达。
宝诺从内院出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两个眼熟的人,鱼从仙和?他的药童。
“四姑娘。”
红毛大头今日也打扮得人模人样,笑盈盈过来?:“你找宗主啊?他和?薛隐山在谈事情?,这会儿恐怕走不开。”
“我不找他。”
宝诺琢磨:“鱼先生怎么也在这儿?”
“你说鱼从仙?”
红毛挑眉哼道:“宗主命我把他抓来?,连同?他家那堆药材也带上山,宗主要他在这里住几日。”
“抓来??”
宝诺愕然:“他不是不受威逼利诱吗?勉强扣押在此,恐怕不会心甘情?愿给我医治。”
“非也,他只是不入南朝,威逼利诱还是屈服的。”
红毛抱着胳膊:“再说这个鱼从仙和?我们宗主是老相识,以前暗中帮宗主治眼睛,也算有些交情?,请他来?观礼应该的嘛。”
宝诺愣怔片刻:“治眼睛,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啊?”
红毛说:“宗主被厉濯楠下毒,眼睛瞎过一段时?间。”
宝诺呼吸停滞如坠冰窖:“他眼睛被弄瞎?一个人在宴州,看不见,还要在厉濯楠跟前周旋?”
红毛啧道:“我们不是人啊?能让宗主被谋害吗?”
“你要是有用,他怎么会瞎?”
红毛语塞:“哎呀我真不该多嘴告诉你!反正宗主现在好?着呢,你别担心,鱼从仙的医术没出过岔子。”
兴许怕她继续兴师问罪,红毛大头假装招呼熟人,赶忙溜之大吉。
宝诺一下心神恍惚,脑中有些浑浑噩噩,随便找个地方落座,尽快调解心情?。
没事,都过去了,哥哥安然无?恙……
厉濯楠死后埋在哪里?应该有坟墓吧?
她要去挖坟掘墓,鞭尸,再烧成渣滓。宝诺攥紧拳头,关节咔嚓作响。
周遭宾客沉浸在热络与喧哗里,觥筹交错,相互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