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野觉得好笑,喊一声:“喂。”
宝诺不理。
身后很快没了动静,他大概已经走了吧?
这么想的时候,一只青缎蝙蝠纹的荷包从天而降,悬在她耳畔轻轻晃荡。
宝诺瞪过去,谢随野松开带子,荷包跌落,她下意识伸手接住。
“不是说没钱吗?”
他不以为然:“我是担心被你吃垮,想省些银两。”
“……”无聊!!
宝诺咬牙深呼吸。
天色愈渐昏黑,长街的灯笼一盏一盏点亮,冷落的小摊因为谢随野的驻足,引人侧目,竟招来不少顾客。
他这人就是这样,过于张扬耀眼,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既吸引他们靠近,又令人望而却步。
老板娘铺展油纸,准备用来装藕夹。
宝诺打开荷包,发现里边有一枚平安符,是她去寺庙给谢知易求的,上回出门前特意检查他有没有随身佩戴。
想来谢随野应该不知道此符的来历,否则早就给扔掉了。
“哟,谢掌柜。”
碰巧遇见熟人,酒米行店家,肩上坐着他三岁的女儿。
“看来藕夹子实在美味,连你都来买。”
谢随野下巴朝宝诺那边点了点:“她嘴馋。对了,秦掌柜,你们店何时开张,米酒送二十斤过来,年下都不够喝。”
那人笑说:“过了十五再开业,不过既然谢掌柜要,明儿我就让人送过去,是四姑娘爱喝吧?”
谢随野没做声。
藕夹子煎好,宝诺付钱,接过油纸,老板娘笑说:“小娘子,你夫君待你真好,爱吃什么都记在心上。”
宝诺一怔。
身旁传来秦掌柜的笑声:“弄错了弄错了,他们是嫡亲的兄妹,并非夫妻!”
老板娘张嘴愣了愣,赶忙找补:“怪道长那么像呢,我还以为……”
谢随野低头瞥着宝诺,见她恍恍惚惚的模样,便伸手把人捞上马。
“秦掌柜,我们先走了,再会。”
“好的好的。”
刚出锅的藕夹很烫,只能搁在马鞍上。
谢随野问:“你刚才那副呆样,想什么呢?”
宝诺沉默片刻:“我跟你长得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