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地礼貌有教养,只是声线中还透着未消退的刺骨寒意。
池南霜忙跑去客厅找来捆绳子,蹲下身想帮他绑歹徒,却被他赶至一旁。
“别脏了手。”
他说。
池南霜只好站在一旁,见他单手抓着歹徒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用麻绳将歹徒的手脚捆住,然后将他拎到了客厅。
池南霜找来医药箱时,宋宴礼正坐在沙发上,冷冷盯着躺在地上的歹徒。
他目光森然,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对歹徒嗷嗷的求饶声无动于衷。
眼神好似刀子一般,连皮带骨将他凌迟致死。
池南霜蹲在他面前,帮他包扎伤口。
此时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手臂处的布料被鲜血浸透染红,触目惊心。
池南霜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袖口挽起,即便她的动作很轻,但早已和血肉黏在一起的布料被生生撕开,宋宴礼还是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池南霜强忍着眼底的酸涩,为他消毒上药。
温热的血液涓涓不止地从可怖的伤口涌出,池南霜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满腔的自责填满了心头。
原本,宋宴礼不需要替她遭这趟罪的。
都是因为她。
像是感受到了女孩低落愧疚的情绪,宋宴礼温声道:“我没事的,别担心。”
谁知此话一出,女孩登时红了眼眶,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他都这样了还安慰自己,池南霜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她低着头,不停抽泣着道歉:“对不起……都怪我。”
记忆里,她对宋宴礼说过很多很多次谢谢,但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对不起这三个字要远比谢谢沉重得多得多。
重到她喘不过气来,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没想到女孩哭得越来越凶,宋宴礼向来平静无波的神情出现了一道裂缝,瞬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笨拙地抬起手,缓慢地靠近女孩的脸,想亲手为她擦去眼泪。
然而,就在指腹快要靠近女孩的脸颊时,理智牵扯着手指蜷缩了一下,最终只是转移到女孩的头顶,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眼底的爱意汹涌而克制。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南南,别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好喜欢温柔克制的男人,心疼谢总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