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一直在三楼房间里休息的裴晶,右手中指挨着无名指的那面,也有浅浅墨痕。
于念看裴晶的耳朵,白皙的耳垂上面挂着白玉耳饰,颜色很搭她身上这套浅蓝色的衣裙。
裴晶身边的丫鬟开口,“走吧姑娘,大娘子可能还要带您去老爷那边呢。”
于念本来只是坐着,听到这句话才立马站起来。
她从袖筒里抽出自己那条干净巾帕,抿唇往上面倒水浸湿。
褚休看于念,“怎么了念念?”
于念摇头,根本来不及比划。
裴晶已经颔首垂眸,挪动脚尖准备下三层去下面见客。
于念抿紧了唇,看了眼褚休,又看看外头。
出了房门就是镂空围栏,下面便是湖水。
于念咬紧了唇,伸手拍了拍褚休的肩,匆忙比划:
‘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褚休,“?”
于念跺脚给自己鼓气,硬着头皮咬牙追上去。
她尽力不往湖里看,只望着那抹月白色身影,大步追到跟前,伸手一把拉住裴晶的小臂,眼睛望着裴晶转过来的眼睛。
裴晶的第一反应也很奇怪,不是疑惑于念为什么拉她,而是避嫌似的立马缩回手背在身后,抬眸看于念。
于念抿唇,不敢靠近围栏,就贴着客房的木头墙壁站着。
裴晶反应过来,“娘子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好像跟于念是初见。
于念抬起右手,中指跟无名指分开,直奔主题,攥着巾帕的左手点着右手中指内侧。
裴晶关心,皱眉去看,“你手怎么了?”
于念摇头。
不是她手怎么了,而是裴晶的手不该有墨迹。
如果只是去女眷那边还好,要是到男客那里,有心细的看见了,会猜到什么。
于念看着裴晶,亦或是裴景,抿了抿唇,心道原来真不是她多想了,而是裴景的确跟褚休一样,是个姑娘。
猜测变成现实,于念心头都来不及有其他多余想法,第一反应就是提醒裴景,免得她辛苦多年却因为今日事多分神而露馅。
于念知道褚休的不易,以她度人,也能感受到裴景的难处。
既然她瞧见了那就要提醒裴景。
见裴景不懂自己的意思,于念再次伸手拉起裴景的手腕,指着裴景的右手中指。
瞥见手指上的墨迹裴景这才陡然反应过来,手腕还被于念握着,脸就先褪去了所有血色。
母亲那边叫的急,她光是换衣服挽头发就费了不少时间,还得想法子给裴景去哪儿找个合理借口,出门前她对着铜镜再三检查脸蛋跟脑袋,见发饰跟耳环都在才微微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