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让他和以前一样。”林稚闷闷不乐地埋入臂弯,瓮瓮的嗓音透着失落,“我不想他对我不耐烦,要听我的话。”
“我能做点什么呢……”她恹恹地发问,少年那一眼滚烫且灼热地刺着她的心,林稚抬起头,凝视桌上被课本切割的光影,“我要让他变回去。”
“今天我不去找他了。”张窕看着自己的同桌下定决心,“我要故意冷着他,让他重新审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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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到操场。
有人喊住:“陆少!”
他拍掉钱阳扔来的球。
对面笑得贼兮兮:“手洗完了?”
视线平移到一旁,两个男生举手投降,钱阳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哥俩好地搭他肩膀,“别这么小气嘛,谈恋爱了还不好。”
“没谈。”
没想他还会搭话,钱阳顿时乐得跟捡了钱一样,“得了吧你,没谈陪人家洗手?”
“眼巴巴在旁边等着,”他夸张地搓搓手,“守得跟什么似的,不算紧张?”
目光又投到那两人身上,他们再次双手合十求饶,陆执挥开钱阳汗津津的手,不耐烦地拍了下肩膀,插兜走到篮球架下。
屈腿,倚靠,日光下脸色白得发光,钱阳看了眼他表情,“哪个女生?昨儿校门口表白那个?”
他不答,钱阳又不死心地看向一旁,两男生比了个双手托腮的动作,钱阳惊讶:“林稚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不关心的金灿也往这边靠,陆执依旧酷酷拽拽地靠着后方,挑了挑眉:“怎么比的,再比一次?”
他们脚底抹油跑了,只剩金灿和钱阳。
“我操真是她啊?”钱阳简直要炸了,“哥们你找谁谈不好你找她,她不是和那个什么昇……”
“谢昇。”金灿补充。
“那个谢昇,他俩不是在谈吗?没谈也得是暧昧吧,你还凑上去干嘛?”他气得跟自己被人渣了一样,“没事儿吧哥们,她钓你啊?”
冷冷清清的操场,钱阳这一句响彻半个球场,陆执闻言不轻不重地笑了下,手依旧插在裤兜里,隐约有轻微碰撞声响。
金灿注意到了,但他来不及问,钱阳这边已经脑补出一大堆乖乖女装纯欺骗纯情男的戏码,义愤填膺:“你还不如接受昨天校门口那个,起码人家叫你‘哥哥’。”
“是‘陆执哥哥’。”金灿又补充。
钱阳懒得管他什么“陆哥”、“陆执哥”,只要不是林稚那个钓他哥们的女孩,谁都好。
“你怎么跟她搅和上的。”钱阳不依不饶。
陆执口袋里的钮扣被他捏在手里直至发烫,半晌后才酷酷回答:“没谈。”
“我操。”跟个复读机一样。
金灿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这时才出声:“你那里……”
男生颈上有结痂的疤,“你脖子上,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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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睡挨到放学,林稚终于勉强精神一点,张窕早在下课前十分钟就已将书包收拾好,看她醒了:“我今天先走了啊,我妈在门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