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的飞飞在这瞬间几乎是要挣脱绳索,调动全身,迫切地想向他们冲来。
老人费好大劲才勒住它,虞谷秋和汤骏年在这个节骨眼赶紧迎上,汤骏年叫了一声飞飞,它陡然不再躁动,仰起圆滚滚的脑袋,乌黑的眼珠看着汤骏年。
汤骏年惯性地要伸手摸它,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来小心地问:“我可以摸摸它吗?”
老人呵呵一笑,干脆连绳索都交给他。
“我今天这老腰累得很,你帮我去散散步吧!”
虞谷秋顺势说:“那我帮人捶捶腰,你带飞飞去散步吧!”
她想汤骏年需要和飞飞独处一小段时间,像他们的往日那样,只有他们俩互相作伴。而照顾老人刚好是她的拿手绝活,两人默契分工,汤骏年应下,牵着飞飞沿着小径往前。
她拉着老人在长椅边坐下,将零食和湿巾塞给他,空出双手真的帮人按起腰来。老人连声赞她真会按,虞谷秋得意洋洋,毕竟有人言传身教。尽管她懂的只是脑袋的一些穴位,腰上的还完全不知,其实是在乱按。
回去后是不是该再向汤骏年就腰这方面多取取经呢……她略有些心猿意马地想。
老人被按得服服帖帖时,虞谷秋趁机向他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他一愣,然后松口说:“完全没问题啊。”
“太谢谢了!还有,麻烦先跟汤骏年保密!”
眺望小径那头,汤骏年和飞飞已经走完大半圈,他们穿越一个又一个路灯,那神情姿态,令虞谷秋想起第一次坐在紫荆花园的小区长椅上,他领着飞飞,那时他看不见她,笔直地与她擦肩而过。
而如今,他们绕了一圈,绕完命运长长的轨道,停在她的长椅前。
老人很识趣地转过头,一边大声道:“哎哟,我这个腰也好了,不用按了不用按了。”
虞谷秋正襟危坐地看向汤骏年,莫名紧张起来。
汤骏年一手牵着绳子,另一手向她递出掌心,飞飞在一边冲她吐出舌头。
“该我们一起了。”
他也背脊挺直,严肃地看着她,“要一起散步吗?”
“要!”
她郑重其事地将手心贴向他朝上的掌心。
年过花甲的老人坐在一旁目睹这一幕,怀疑人生地思索着——这真的只是在邀请散步,不是在邀请结婚吗?
*
和飞飞见面的时间飞逝而过,还未分别,汤骏年已迫切地问起可不可以再来看飞飞,若可以什么时候再来合适?
老人语焉不详地打岔说,再说吧。
汤骏年怅然若失地看着一人一狗远去,却没注意到老人离开前却冲虞谷秋眨了下眼。虞谷秋暗中冲他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汤骏年根本不会想到在他单独带着飞飞散步时,虞谷秋和老人暗中达成一致。
她提出的请求就是可不可以借飞飞一天用。
她早已经安排好他们下一次见面的机会,而为了这一天,她还准备了其他:一辆房车,一辆望远镜,虽然都是租来的,它们和飞飞一样,只有一天的时效。
虞谷秋选择了天气特别好的一天,在傍晚时分找代驾将小房车开到了紫荆花园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