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坡上空无一人,又或者……有谁刚刚离开。
刚才一定有人在那窥视着这里,暗中施法来操控志刚完成这一局面。
突然,站在南遥身旁的贺见突然颤抖了起来:“阿爹……”
铜门里,当真锁着无数魔域弟子。
他们被朱红色的锁链捆绑着,在黑暗中奄奄一息双目紧闭,原本骁勇善战的魔将们此刻毫无生机。
而贺见的父亲,曾经那位铁骑单枪匹马可敌千的魔域猛将,此刻早已消瘦得不成人形,整个人被数十道锁链紧紧捆在墙壁之上,嘴角还渗着鲜血。
这副惨状,让贺见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南遥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谢悼。
他好像早就猜到,在这里究竟会发生什么。
夜风阵阵,他抱着胳膊靠墙而立,像是在看小丑一般看着冲进铜门,大喊大叫寻找着自己兄长的志刚,眼神里没有半点怜悯。
毕竟他本来就是个没什么同情心的人。
到哪儿对他来说,他斗不过是个过路人,也犯不着为了魔域解决什么麻烦。
只是——
“你是不是早就觉察到不对了?”
南遥问他。
谢悼偏过视线,看着南遥。
他很少看见南遥不笑。
看来,是生自己气了。
自己明明知道夜隐的异样,却未对她说过一句。所有人都瞒着她,夜隐是不想将她拖入这场危难之中,拿自己呢?
如果说出来,看原本就乱糟糟的魔域变得更乱一些,看这平日里总是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哭得声嘶力竭楚楚可怜,才更像恶种该做的事情吧。
可他偏偏要跟着夜隐一同瞒着她,就好像是心照不宣一样。
这件事很莫名其妙,谢悼也没想通。
只是他突然有那么一刻,害怕南遥质问自己为什么。
但南遥没问,她转过头看着冲进铜门里的志刚,皱起眉,似乎是在思忖着对策。
她这么平静,反而让谢悼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一般,不上不下。
他突然发现,比起总是每一句中听话的南遥,他更讨厌南遥不说话。
所以谢悼偏要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