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遥简直要气死了。
谢悼并不明白她为什么对梳头水的气味那么执着,但是他还是连夜赶往了一座城镇,给她弄来了紫藤花淡香款梳头水。
直到很后来他们在妖域重逢,那时的南遥把自己浑身搞得伤痕累累还脏兮兮的,于是谢悼在第二日就给她准备好了新的漂亮裙子,新的胭脂口脂,新的紫藤花淡香款梳头水。
那时候的南遥才别别扭扭地和他说:“梳头水的气味能在身上留很久,淡淡的香味能让人更好地适应,这样以后你一闻到这种气味就会想起我来了,这就叫南遥小标记!你懂吧?”
谢悼心想南遥完全是多虑了。
不需要什么气味,不需要什么标记,因为他总会想起她。
每时每刻都会。
在剑风和灵气的翻涌之间,那缠绕在谢悼身上的腐肉和杀欲之气也逐渐淡了下来。
啪嗒。
又有一块腐肉从谢悼身上剥落。
这一次,是位于心口的地方。
血肉已经将那处的衣衫染红,但依稀可以见到,在谢悼的胸口处缀着一朵紫色绒花。
依旧鲜艳漂亮。
——“你说除了我留在你这里的某些东西,其他的每个位置都不属于你自己。”
南遥戳了戳谢悼的胸口,凑近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悼以为南遥还在进行“南遥大小姐想让谢悼告白”攻势。
但他还没来得及逃跑,南遥就自己替他解释起来:“该不会是我之前留在你体内的神魂和血液吧?我就知道,我可是厉害南遥,我留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就被那什么杀欲之气给替换掉的呢。”
说着说着,她骄傲地叉起腰,一副厉害坏了的得意表情。
南遥这么说也没错,谢悼立刻捧着她:“是是是,厉害南遥。”
“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南遥不满地皱起眉,她扑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身上掏啊掏,掏出了一枚紫色的绒花:“你看,这也是我送你的东西。”
她将这朵花别在谢悼的胸口处,随后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胸脯,仰起一张小脸笑眯眯地看他:“你看,这也属于你。”
谢悼觉得自己胸口空了一拍。
在那一瞬间,周围仿佛被清空成一片空白,天地只剩下他和南遥两个人,他的眼瞳中也只剩下南遥笑着望向自己的那双眸子。
他几乎立刻就要缴械投降。
于是他只能故作若无其事地别过头,对她说:“我来教你怎么处理恶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