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鸷略一静默,扬起清隽白皙的面容,显得人畜无害,“兵符可爱吗?”
路今朝眨了眨眼,他第一次听闻有人用可爱两字形容兵符。
是什么给了萧鸷如此错觉。
“听闻兵符锻造之初,为纪念开国高祖萧彘,遂以猪为原形,”萧鸷好奇道,“那小猪可爱吗。”
路今朝一默,生生被逗乐了。
龙符虎符不够,竟然还有说猪符的。
路今朝弯起嘴角,目光划过萧鸷漆黑的瞳,知道他在插科打诨,没有揭穿,从善如流的将兵符一事揭过,回到云州奏折上。
“不必担心,这些流言蜚语不足为虑。”
明日,自有大儒为他辩经。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朝臣前所未有的整齐,站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以李丞相为首的文臣,一派以晋王为首的军侯武将。
当年同为辅政大臣,与荣老将军不同,老丞相真是被路今朝提前送走的,人虽死了,却留了后手,他将自己的得意门生推为了新丞相。
继任的李丞相,一直与路今朝不作对。
他没有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欲利用民间舆论,逼路今朝交出兵符。
“前夜云州上空,长虹贯日,降下天石指引世人。不知圣上和诸位同僚如何看待——依我看,此乃天意示警,一为告诉天下之人,霁朝如今奸、臣、当、道,若有人欲反之,无咎,即并无过错。二为造成这结果的人,是真无咎。。。。。。”
“什么有咎无咎,”没等丞相说完,出声的年轻武将,带着护腕,气宇轩昂地嗤声,“市井流言,无稽之谈,竟真有人信。”
“谢小侯爷此言差矣,夜坠流星,目睹之人众多,让人不信也得信啊。”
“是啊,侯爷不知全貌,妄下定论,未免太草率了!”
谢渊眨眼成了出头鸟。
他想拿出三寸不烂之舌,无奈不善言辞,被群起攻之后,憋了半晌,勉强挤出一句,“反正、反正我不信!”
路今朝不忍直视,手掌往下按了按。
心领了领了,歇着吧。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老御史收到路今朝示意,想到那日达成的协议,耷拉着脸站了出来。
“李相此言差矣,以我所见,石上之意绝非李相所言,而是另有深意。”
李丞相眉头一皱,难以理解地看向御史。
给萧无咎辩护?
没事吧,平日不就他对萧无咎,口诛笔伐的最厉害吗!
以为会站在同一阵营,眼看御史倒戈了,李丞相心中不悦,但半点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