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未能如想象中母凭子贵,萧鸷一出生,她就没了价值,被先帝下令处死。
萧鸷不得先帝喜爱,从有记忆起,就被先帝随便找了个理由,贬入掖庭狱,与罪奴宫人一起生活,每日有干不完的活。
更有传闻,萧鸷身上有蛮夷血脉。
他年少时,五官就较同龄人深邃立体,后来长开了,身量更是挺拔高大,黑眸有着逼人的锐气。
霁朝以黑色为尊。
墨金王袍穿在萧鸷身上,比年轻时的先帝更妥帖,压迫感十足,仿佛天生为他准备。
但关于萧鸷的出身,这些年,无论朝内还是民间,一直有微词。
卑贱这两字,萧鸷从小听到麻木,他没想到,如今还是能刺痛他的耳朵,尤其是从面前这人嘴里吐出。
萧鸷死死盯着路今朝。
许久,萧鸷笑了,猛然加重指骨的力道。
他大掌压紧路今朝喉咙,感受到掌心细微的颤抖,还有青年本能,低低挣扎的闷哼。
呼吸微重。
一阵冷风吹入室内,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
乌云密布好几日的天空,终于下起雨。
案前,风中摇曳不定的烛光,斜落在萧鸷晦暗不明的脸庞。
路今朝在濒临窒息中,看到萧鸷突然朝他露出个奇怪的笑。
没等他品出什么意思,萧鸷撤开了手,路今朝本能的大口喘气,但嘴刚一张开,戏弄似的,萧鸷去而复返地又掐住他薄红的脖颈。
但这次,他低头吻了下来。
窗外一声惊雷,掩盖了室内的动静。
案上灯烛,骤然被风吹灭,路今朝在黑暗中睁大了眼。
轰隆隆。
天崩地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