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述更是在纹身师把手搭在她身上,一笔一笔开始描摹时,郁结到极点,一边想催促到底还要多久,一边又想警告给我仔细一点。
像在自我拉锯,随着时间推移,面色越来越沉。
狼头有半个巴掌大小,她画的又很精细,保守估计得五个小时。
尽管敷过麻药,但腰间细嫩的皮肤,还是在针头不断的运作中,逐渐开始泛红、发肿。
到后面麻药劲还有点过了,她的表情不免就变得痛苦,眼底蓄着水汽,抓着他的手也在轻轻发颤。
时述眉心紧拧,不知是第几次后悔做了这个决定,但箭在弦上,也不可能再半道回头。
最后看着完整的狼头呈现在她腰间时,也不见得就感觉有多值得,满脑子都是她躺在这里,挨了四个多小时的针扎。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在纹身师放下器械前,突然就做了决定:“再纹一个。”
他指着自己的左腹:“这里,再纹只兔子。”
不等人答复,苏途就蓦地偏头,眼底还泛着泪光:“你不是不能纹吗?”
时述伸手,轻抚她的眼尾:“没说不能。”
只是最好不要,因为容易引发争议。
但事实上,也有部分运动员存在纹身,只要不是带有反动标识的图形。
实在不行,比赛期间就用胶布遮挡一下。
苏途缓缓起身,神情还是犹豫:“但这样会不会不好?”
“不会。”
时述也不好自己是冲动还是什么,但这会儿就是铁了心要陪她一起。
从兜里翻出她的手机,直接打开她昨天拍的腰部照片,把那只躺在伤疤上睡觉的兔子递给纹身师看:“就纹这个。”
纹身师:“……”
一个看着乖乖软软,要在身上纹一只狼头。
一个看着凶神恶煞,要在身上纹一只兔子。
亏他还以为今天的主题跟爱情无关,结果却都要把对方纹在身上是吧?
过程还是,女方在纹时男方心疼,男方要纹时女方担心。
好好好。
还是现在的小情侣会玩,在这儿给他演偶像剧桥段呢!
纹身师无话可说。
出去休息了会儿,又重新准备下了材料,就回来开始埋头加班。
位置交换,苏途待在床边,看着一只红色的兔子,一点点在颜色相近的伤疤上成形。
于是伤疤就成了摇篮,在抚慰着她安稳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