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向右侧问秦弋阳,“弋阳哥,你那手机带身上咋就不能接个电话?”
三个哥都让他说了一遍,秦弋阳先不干了,“哎,这你得问你哥,我这个手机它怎么就不能让你打通。”
钟知意小心地觑了眼段青时脸上的神色,在乔敏行夸张的笑声背景音里,他贴到段青时耳边小声说:“哥,你想做什么说什么都行,别让我找不着你行吗?”
段青时垂下眼睛,盯着钟知意头顶那两丛趴下去的头发,“找我干什么?”
钟知意说:“万一我有事儿呢。”
“真有事儿应该不会上这儿来蹦迪。”
钟知意没想蹦迪,但这会儿想揍严迪。
他原本打算说“我就是来这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你,谁知道碰上严迪撒酒疯”,但谎话到了嘴边,又变成:“我没想蹦,严迪说他失恋,让我陪他喝酒来着。”
段青时朝楼梯口略抬了抬下巴,“陪去吧。”
看吧,有些真话说出来并不能让段青时高兴,可段青时仍坚持向他索要真实。
钟知意回忆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对段青时撒谎,一些卷着毛边儿的旧时画面慢慢出现,是几年前,他明明已经在心里流过许多眼泪,但仍然笑着对段青时说他很快乐开始。
“不去,我都见到你了谁还管他?”
钟知意指了指自己的领口,“把我扣子都扯掉了,下回见他你说说他。”
段青时端起杯子抿了口酒,钟知意在他耳边继续小声嘀咕:“我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
段青时转过头,一点干燥的柔软擦过他的下颌,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垂着眼睛问:“是我想听的吗?”
“可能不是。”
钟知意闻到被体温烘暖的香水味,他受到蛊惑,但刚想亲段青时一下,他就偏过了头,“那先憋着。”
段青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夹了两块冰放进去,又倒了半杯。
乔敏行正和旁边人说话,余光瞥见这一幕,笑着打趣钟知意:“你又怎么惹你哥了?他坐这儿半天了没喝一口,现在这架势,借酒消火啊?”
消什么火?一直烧着才好。
从前段青时哪会像这样,把这些情绪都摆出来给他看。
“在哄了。”
钟知意说。
乔敏行笑了笑,“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一晚上臭着张脸,我和他谈事儿呢,谈不拢可都要怪你。”
“谈啥事儿?”
乔敏行说:“哦,我妈想把这酒吧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