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知意抱他抱得更紧,讲话也含含糊糊,“人在伤心的时候就应该喝酒,这都要怪你。”
“站好。”
钟知意摇头,额发轻轻扫过段青时的锁骨,他说:“不行啊,站不好。”
段青时揪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拉远了点,又垂下眼睛看他紧紧抿着的嘴唇,片刻后,他问,“住哪儿?”
钟知意很轻易地就挣脱了,他重新抱住段青时,在他耳边小声说:“想不起来了,你知道我住在哪儿吗?”
钟知意也就能趁着喝酒做点这种大胆的事儿了。
段青时没再跟他废话,提溜着他的衣领,拽着他往包间外走。
钟知意被他拽得脚下趔趄,好不容易稳住了脚步,段青时却突然停住。惯性作用,他被衬衣领狠狠勒了下,捂住脖子剧烈咳嗽了一阵。
缓过来了,他转过头生气地瞪着段青时,“干嘛?是不是想勒死我?!”
段青时的手在钟知意后背上方僵了几秒,又放下来,改为握住他的手臂。
绿松料理位于CBD街区的金融岛内,出了餐厅门就是一片人工湖。平时有挺多人在湖边儿散步,这会儿快十一点了,环湖的人行木栈道上只有稀稀拉拉两三个人。周围很安静,连点儿风都没有,彼此之间的呼吸声就听得很清楚。
钟知意还没走两步,屁股就往下坠,他蹲在地上,仰头看着段青时:“我累了,不想走了,你就不能抱抱我吗?长这么多肌肉怎么不用一用?”
两人的脚边正好有个景观灯,段青时沉在暗黄色的灯光里,明暗交错的水波光影在他的脸上缓缓流动,把他看着钟知意的眼神变得温柔。
但讲话一点也不温柔。
“不走你就在这儿睡。”
“那我就在这儿睡。”
段青时转头就走,钟知意看着他的背影,数到二十三时,段青时调转脚步,又朝他走了回来。
步子迈得很大,看起来很生气,拿他很没有办法。
钟知意把脸埋在衣领里偷偷地笑,等他走近了,才收敛起表情,冲他张开双臂。
段青时扯他起来,但没有抱他,选择了一个可以展示肌肉,但让他很不舒服的姿势。
钟知意大脑充血,没走几步就被晃得快吐出来。他拍了拍段青时的背,段青时没反应,他就大声叫道:“段青时你放我下来!我真的要吐了!”
段青时冷酷无情,“吐吧。”
好不容易坚持到停车场,段青时拉开车门,直接把他扔到了后座上。他摔得七荤八素,人还没坐起来,段青时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