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看,豪门里的人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可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
如果他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可能会有很多心理阴影和创伤。”
余应景:“……”
所以他刚才逼人打电话,正好戳到人的痛处了?
余应景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江延,脸色苍白,看起来就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他想了想,竟然觉得挺合理。
这时候,余应景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
对面的环境有点吵,“余哥,大飞,你们开车开出省了啊?菜都上齐了,你们人呢?”
余应景现在哪还有心情吃饭,对那边说了句“不去了”,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啊?不去了吗?”
高飞一脸懵逼,就见余应景直接掉头又朝着病房的方向去,他吓得一抖,连忙拉着人。
“老大,你别冲动啊,你这会儿气不过和他动手,真的会把他打进重症监护室。”
“谁说我要打他了。”
余应景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回走,只是临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脚步却莫名其妙变得有些沉重。
他不是上赶着伺候,只不过是当弥补他刚才说错的话。
这么想着,余应景才掀开病床前的围挡帘子,他的脚步很轻,以至于江延闭着眼睛休息,都没有发现他回来了。
他想起沿途经过的病房,每张床旁都围着家属,说说笑笑,唯独江延这里冷冷清清的,没半点人气。
江延闭着眼睛,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一暗,似乎晃过了什么东西。
他睁开眼睛。
余应景站在床边,察看了一下点滴,道:“这瓶快滴完了,我让人来换一下。”
江延见他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带着护士进来。
护士替他换瓶,余应景就站在墙边看,他站姿是那种懒洋洋的,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双手环抱在身前,默不作声。
“你醒了之后,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听到护士的声音,江延回过神摇了摇头。
“那你还挺能忍疼的,其他病人麻药一过,这会儿都疼得受不了了,”
护士看了一下输液架上挂着的医嘱,回头对余应景道:“他今天还有两瓶要打,一瓶消炎,一瓶葡萄糖。
还有,他现在消化能力比较弱,吃东西尽量买点半流质好消化的,晚上也最好留一个人下来陪床。”
说完这些交代事项,护士才走出去。
余应景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也没解释回来的原因,目光落到江延泛白有些干涸的薄唇。
他拿起床头的热水壶,去了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