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煜的声音是沙哑的,“江延,你真的想要安慰我吗?”
江延嗯了声,“怎么样你才会心情好点?”
他做不了什么,但迟煜需要人说说话,倾诉心里的烦恼之类的,他可以静下来仔细倾听。
直到那边陡然来了句——
“那你可以脱一下衣服吗?”
江延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自觉地把手机拿近了一点,近得可以透过摄像头数清楚他的眼睫。
他道:“什么?”
迟煜盯着那看似锋利的眼睫看了一会儿,依然可以回想起碰触到他手指时柔软地不可思议的触感。
他的视线往下,落在江延身上严严实实的睡衣领口。
“你不是说怎么样才能让我心情好点吗?你把衣服脱了,我就不难过了。”
如果说第一次没听清,那么这次江延听得一清二楚,但他没想到迟煜会提出这种要求,脸上原本关切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江延道:“这个要求不行。”
“为什么不行?还是说你刚才的关心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的?”
迟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失望和难过。
还需要问为什么吗?谁会要求这种安慰的方式?
江延不能理解迟煜怎么可以堂而皇之的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还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
“你换一个正常一点的。”
“那你说爱我。”
“……不行。”
“你左不行右不行,江延,你就是在敷衍我,反正你今天只能在这两个要求里选一个。”
这两个要求换作普通人都会选后面一个,毕竟嘴皮子一碰,甜言蜜语说出来又不要钱。
但江延竟然就那么僵持在那,唇线绷得很紧,对于他而言,爱情不止是激情和性吸引,还代表着责任和义务。
他无法轻易将“爱”这个分量极重的词随意地说出口。
迟煜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听江延说点好听的,但江延的沉默,算是戳到是他最在乎的一点上了。
他努力说服自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反正江延在他的身边,不急于这一时,就算是冰块都有被捂化的那一天。他总有一天会听江延亲口承认的。
江延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衣领上,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但之前他都能说服自己是抱着任务的目的,这次不同。
江延很清楚迟煜看待他的视线,不是同性之间的那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