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江延要留下来和他吃苦,他也会想办法把人赶走。
但这些话显然没必要说出来。
迟煜直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迟煜不经常回来,但房间里定期会有人来打扫卫生,那扇被他砸烂的窗子已经换了扇新的。
迟煜洗了个澡回来,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要强行逼迫自己入睡。
但试过两个人躺一张床上之后,他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好像心里缺了一块,闭上眼睛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江延身上的味道,靠近时的温度,像是呼吸一样,无声无息间渗入他的骨髓,融入了他的血脉。
他越想心情越乱,像是一团理不清的毛线球,最后他索性一翻身,跑下去把车子后备箱里那套没来得及洗的睡衣给拿了上来。
他把脏了的裤子丢洗衣机里洗了,但上衣被他拎在手里,舍不得松手,直接低头深吸了一口,试图从上面得到一点江延身上熟悉的味道。
那股凉凉的薄荷味似有若无,干净又清爽,虽然和江延身上的味道没得比,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显得弥足珍贵。
昨天晚上他不敢在江延那里放肆,但这会儿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抓着衣服,另一只手则往下滑。
迟煜不常干这种事,不知道是不是手里的衣服让他多了点想象空间,让他对这种短暂的愉悦有些上头。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加倍席卷而来的空虚。
即便是在凉爽的房间里,他也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燥热。像是有一只手抓在他的心脏,让他迫切地需要寻找一点什么。
汗水顺着额头滑下,被沁得有些模糊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手机上,忽然就挪不开了。
江延接到迟煜的语音通话时,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迟煜几乎都是直接给他打视频电话要求看着他的脸。
虽然有些奇怪,但江延还是点了接通。
“怎么了?”
简单的几个字从听筒往外冒,像是迟煜没有品尝过的美酒,带着醉人的香气,口感醇厚香甜,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迟煜那头安静了很久才缓过来,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干嘛呢?”
“看书。”
江延翻开昨天看到的部分,在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翻动书页和写字时细微的声音。
迟煜的喉咙有些干涩,咽了咽口水,想要多听他讲几句话,于是开始没话找话,“中午让张助理给你的药膏用了吗?”
“嗯。”
“怎么样,好用吗?”
“还可以。”
“哦,那我的外套——”
“我帮你挂起来了,”江延忽然打断了他,“迟煜,你打电话过来到底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