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发丝,柔软地下垂到他额头,又刮到鼻尖。
肤色是象牙白的,在暗处仿佛自带微光,眼睑下方、鼻尖透出一点粉红。
眼眶轮廓精致却不锋利,虹膜是纯粹的金色,像熔化的琥珀,当光落入眼中,金色便倏然流淌起来,璀璨、冰冷,带着兽类般的通透与疏离。
睫毛长而密,垂眸时会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小片阴影,抬眼看人时,那金色便如骤然拨开的云雾,毫无遮挡地直视过来。
里面盛着他。
只盛放着他。
他伸手,轻轻地按了按玄棋的后颈,漂亮到不似在人间的少年便俯下身。
唇瓣相接。
而后吻过脸颊、下巴、喉结到颈侧。
玄棋翻身坐上床,尾巴很悠扬地摇着:“你不困吗?”
人被亲醒了,哪里还有困意。
林承星也坐起身,将晃来晃去的猫尾巴抓住,又在玄棋马上要生气的时候把整个人抱住顺毛。
“我是被你选择的人?”
他声音低沉,像是滚过灼热的砂石,炽热的吐息落在玄棋肩头。
“嗯哼。”
想起那时候说的话,玄棋有点害羞。
他几乎没有真正生气过,只有那时候稍微有点不高兴,而后就说了很奇怪的话。现在想想,真叫他去吞噬同类的话,他也是不肯的。
只是感受到了林承星对他的保护,下意识也想要维护对方。
“对不起喵……”他声音小小,“那时候说得好像你是我的人类一样,你是独立的个体……”
“难道不是吗?”
林承星反问。
玄棋想扭身去看他一眼,奈何被抱得太紧,后背和林承星的胸膛都贴一起,心脏的声音交叠着、快速地跳跃着。
“从内到外,都可以是你的。”
“只要你需要。”
不知为何,沉稳的声音里,像是有一丝孤注一掷的脆弱。
在遥远、也没有那么遥远的将来。